讀者投書,從黃氏兄弟之事,談談她作為女性,感受到的性別日常。

文|陳書曼

今天來談談我所感受的女性主義,以及我身為女性所體會到的事情,不談性別政治或性慾政治這些學者研究的細項與範圍,就以日常生活來討論。

會想寫這樣的東西,因為黃氏兄弟事。我一直疑問,如果這件事情發生在直男身上,會怎麼樣?大概會說這男生滿愛玩的,不要把好女生介紹給他驚驚,直接結論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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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在女性與同志身上,會引起軒然大波(同溫層之外的大波),可能會說怎麼他是這種人,淫亂、妖婦這類的用詞。會有這樣第一反應,就陷入認為女性與同志,是他者,不具備男性特質的他者,不是個主體,無法為自己的選擇思考與負責的他者。如果尊重別人是主體,就不會對私生活大驚小怪了。

成長過程中,把女性當作他者觀看的,可能也是女性自己本身,因為這樣觀看視角,太習慣了,習慣成自然了。

我去做個光療指甲,跟美甲師的四歲女兒聊得很開心,小妹妹爬上爬下,但美甲師在旁一直對他說不能做這個、不能做那個,怎麼女生不像女生,以後長大交不到男朋友。像這樣不斷被大人勸說的女童,隨著越長越大,這主體開始受到更多侵略,從同儕、從朋友、甚至是未來的伴侶,對於女性的品頭論足,女性的髮型、身高、外表、個性、穿著甚至性生活都能被討論。

因為高中唸女校的關係,滿自在做自己,整天在畫畫,或是吃同學的便當,樂不思蜀呀。但到大學男女合校,外表就變成談論的關鍵了,一開始真的花很多時間適應。

好像除了讀書之外,by the way 還要注意自己有沒有受到大家喜愛,努力要迎合別人,因為外界就是期待我們有同理心、溫柔。女生就是被觀賞的對象,漂亮是必須,聰明是加分,不聰明不漂亮,還要跟社會道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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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我們昔日的少男殺手們嗎,無名小站表特版美女、到現在無數 IG 女神,都曾經被男網友高高舉起,追蹤捧紅有了名氣。隨著時光流逝,多了一點魚尾紋,眼角垂了點,就被重重落下,媒體以斗大標題-女神劣化過氣,直接像是宣告昔日女神的生命,正式終結。女神的思考她的人生觀,不好意思,真的不重要,女神只要努力讓自己進化,進化成美魔女再次讓大家驚艷就好。

被當成他者的狀況,直到我跟女友們步入 3 字頭的歲月,還一直被困擾著。

女友跟我分享她見網友時,三個男性會有兩個問她頭髮還會留長嗎?其中一個還會敲敲她頭,叫她小瓜呆。我聽了簡直不可置信,是平行時空傳說嗎?老娘好不容易撐到 30 歲,還要被叫小瓜呆,真的太小看我們的戰鬥力了吧。可惜只能碎唸在心理,畢竟社會不太歡迎一個狂戰士的女性主義者,連這麼小的事情都要計較(但我真的非常計較)。 就連女性主義者與女性主義者間,有時候也會有自相矛盾互不挺的事情。

女友跟我分享說,其實她還是嚮往有伴侶陪伴的日子,可是好像有些女性主義者會仇男,但女性主義者應該要尊重每個人的選擇。其實我也是認同,也認為女性主義也是解放男性,從競爭、強硬、主動攻擊、(不知是誰定義的)贏者人生男性刻板人生當中,解放出來。

我們真的該擁抱多元的,擁抱情慾與性別的多元。男性內在可以充滿愛、展現脆弱、同理心 ; 女性內在可以充滿理智與堅強。但我想第一步就是尊重不同的人,瞭解每個人都是主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