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不安的時候,你都怎麼處理的情緒?你會找人傾訴,還是藏在心中,自己消化掉?

幾個典型的安慰孩子的用語:「不要哭了啦!羞羞臉!」「不痛不痛!痛痛飛走了!」,到幾個成年人們習慣的安慰用語:「小事情而已啦!」「忍耐一下就過了啦!」「喝一杯就過了啦!」,甚至在人際間交往也鮮少觸及內心感受的領域,話題總圍繞在種種客觀、外在的議題打轉,可以高談國事、經濟、趨勢,一但觸及深入的感受議題,往往空氣中瞬間瀰漫起一股不適感,內心感受彷彿成了社交場合的敏感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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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豐沛的人類,如何變得噤聲壓抑?

人類是擁有許多感受的動物,從解剖學的觀點來看,前腦的皮質大量皺褶讓人類成為所有地球的生物中感情最為豐沛的動物,擁有最深刻思考、感受的能力,甚至可以達到「思考自己的思考」的程度,情緒感受豐沛而敏銳,其他動物都難以企及。

但如此豐沛的感受,為什麼在整個社會中,鮮少有鼓勵表達感受的氛圍呢?安・威爾森・雪夫(Anne Wilson Schaeft)是《當社會變成上癮者》 (When Society Becomes an Addict)的作者,她如此描述:

「社會上適應得最好的人,是不死不活的人,是麻木的僵屍。你死了,就不能做社會的工作了,你全然活著時,會一直對社會 的許多現象說『不』,如種族主義、環境污染、核彈威脅、軍備競賽、不安全的飲水和致癌的食物。為了社會的利益而鼓吹這些令我們遲鈍的事,讓我們忙於自己的困境,使我們有點麻木,有如行屍走肉。因此,現代消費社會本身就是上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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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快速的消費社會中,人們鮮少真實的去關注彼此的感受,為了「利益」,人們求快、求效率,同時也將這個習慣放在各種關係中,乃至各種關係皆略顯麻木,彷彿一灘死水。從第一段舉出的安慰孩子的用語就可以了解到,成人們與孩子的慣常互動中,就缺乏真實的關懷與同理,父母習慣使用僅影響「行為層面」的方式去與孩子的互動,盼望言行立刻對孩子的行為產生影響,而幾乎不嘗試理解孩子的內心感受、想法。快速而略顯粗暴的言行產生作用了,但孩子也漸漸的不敢表述真實的感受,因為不感到安全,表達出來父母給予的空間對脆弱的感受來說不安全。最終,孩子認為「表達感受是可恥的」,大腦使用壓抑取代了表達,僵化與麻木被認為是更加安全的關係。

我們能觸及外太空,卻觸碰不了人心中

從成年人的互動中,也可以看到童年時代慣常的延續。我們缺乏,也不敢擁有探索自己與他人內心的能力,我們用著制式化的聊天內容、休閒娛樂逃避面對自己的感受。而這樣麻木的狀態,實際上我們也很難真實的與其他人建立真實的關係。

看似很能跟無生命事物(金錢、工作、事業等)建立關係,很能肩負起許多外在的責任,也可以有許多成功的光環加身。我們可以解決很多問題,也總只想解決問題,當我們面對孩子時、面對至親愛人時,我們總想著要如何去解決問題,最終卻只能解決問題表面、表面問題,而很難了解源自內心深處的悸動——理解、分享以及參與彼此的內心世界。

社會麻木了,人們封閉了;社會僵化了,人們迷失了。從小被鼓勵壓抑感受,甚至成了美德,因而做不成自己,最終忘記了自己是誰。而社會被異化成一部部機器結合而成的集體,擁擠但卻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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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不允許了我們表達感受?

誰鑄成了大錯?社會嗎?不!是我們失去了感受自己的能力,也缺乏表達的勇氣,更沒有聆聽他人內心世界的好奇心。那,如何讓他人參與到自己內心裡?先允許自己深入參與到自己的內心裡吧!先對自己好奇,對他人的好奇將油然而生。不忽視自己,才能開始不忽視他人。因為對外的關係,都是自己與自己關係的鏡射。

即日起,讓我們開始練習涵融自己與他人的感受吧!把「不要哭了啦!羞羞臉!」換成「寶貝,我能理解你的難過,可以告訴我多一點嗎?」,把「不痛不痛!痛痛飛走了!」換成「我知道很痛,可以怎麼幫你嗎?」,把「小事情而已啦!」換成「我不一定能完全感同身受,但我想再聽聽你說」,把「忍耐一下就過了啦!」換成「下一步想要怎麼做嗎?」,把「喝一杯就過了啦!」換成「我們可以一起想想辦法!」,允許他人,同時也允許自己表達、擁抱感受,我們責無旁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