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在感情路上歷經許多分分合合,覺得找不到適合的伴侶的時候,可以告訴自己:「適合並不是愛情的前提,而是愛情的結果。」

那天,朋友問我什麼才算是真愛,我想起這十年我的變化。

十八歲的時候,我覺得愛很直觀,因為是一種感受,而不是一種分析。

愛是不需要解釋的,愛是轟轟烈烈,是怦然心動,是內在無法控制的聲音。

你怎麼會不知道你愛誰呢?十八歲的我那時想,如果今天有一輛車急衝過來,你會願意為了誰擋下那台車,你就是愛誰。

然而,我秉持這樣的心態談了幾年戀愛。

每當我遇見那名讓我心跳加速、靠近就會頭暈緊張的對象,我便會用我最快的速度向對方告白。把握時機,要愛就不要拖拉(沒錯,我就是那種會主動告白的女生)。

有時幸運,遇上頻率相等的對象,於是戀愛養成開始。以怦然心動作為起點,我開始與對方更深入地認識彼此,我們一起購物、一起討論時事、一起煮飯、一起學習、一起出遊,漸漸的,我們開始在購物時因為金錢觀的不同而爭吵、因交友界線認知的不同而開始爭風吃醋。一次次爭吵,又或者一次次的冷戰,慢慢發現對方一點都不「適合」我,於是分手。

對十八歲的我來說,愛,最終總是會消失。於是一次次的怦然之後,便是一次次頭也不回。

一次次的分手以後,我差一點點就不敢再談戀愛了。

幸好幾年前,我發現了愛情的另外一種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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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歲的我相信,愛情,是你看盡對方內外的醜陋以後,還是選擇與他同行。

我仍然相信十八歲時的愛情是真實的,那些怦然心動,至今我仍能在人們身上感受到。然而,對現在的我來說,那樣的愛情是部分真實。

怦然心動時,一切都是美好的。或許就是因為我們看盡了一切美好,所以才怦然心動;而又在怦然心動後,看得到的只剩下美好。

總之,在一開始要看見醜陋總是不容易的。看見人的醜陋要花些時間,要多些情境,要有更多的耐心。

何謂醜陋?

是那些讓你難以接受的價值觀、讓你覺得渾身不自在的小習慣、讓你覺得尷尬萬分的人際互動、讓你無法同理的自私行徑、讓你痛苦掙扎的親密行為。醜陋就是,那些你所不喜歡或不習慣的一切內在與外在。看見醜陋了,卻依舊記得對方依然帶著讓我們心動的美好,於是就牽著手走下去了。

二十八歲的我開始發現,這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有我們認為醜陋的地方。有的人多一些,有的人少一些。但是無論如何,每個人身上都有一點。夠久的怦然心動後,平凡的日常才會出現。這時候,我們依舊選擇不離去,依舊選擇在這個有缺點、有怪毛病的人身邊,用也更真實的自己,去一起面對未來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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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愛的人會在日常中把我氣個半死,常常覺得怎麼會有人可以這麼白目。

但與十八歲一樣的是,如果哪天一台車衝出來,我還是會想飛撲出去為他擋下那些危險。而我發現這樣的愛,走得比起十八歲時候的愛,更踏實、更長遠了。

現在的我相信,「適合」並不是愛情的前提,而是愛情的結果。

我們不會喜歡一個人的一切,但我們可以因為愛一個人,決定包容他的一切。

或許這些都還不是真愛的定義,但我很踏實地期待著,未來繼續跌撞的我,三十八歲時會如何再次想像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