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胎女子的告白,聽聽這些真實經驗:我們期待,有更多人,能夠不帶批判的,去聆聽與接納。

文|腳本員

「恭喜你,懷孕了!我們照一下超音波確認胚胎狀況」醫生看著電腦螢幕敲打著鍵盤,這是在我驗完尿確認懷孕後第一句聽到的句子。

我看著醫生的臉,確認他在講這句恭喜的話時是真心的嗎?但從他盯著螢幕來看,這只是一位婦產科醫生在每天每個病人驗孕確認後,培養出來的反射反應,不管是好或壞,先恭喜準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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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上超音波床,看著螢幕上的黑白影像:「好像豌豆⋯⋯蠻可愛的」這是我第一個想法。

醫生迅速地看著迅速地跟我約了下次的看診時間,直到我打岔:「我準備要拿掉。」

說真的我想過很多講法,譬如單刀直入的說「我沒有要這個寶寶」,又或是假裝自己跟男友目前還沒有生育計畫。心裡想著講的委婉一點或用一個假理由來表達,可以讓在場的醫護人員們不帶世俗的眼光看我:

「一夜情不做防護措施的下場」

「現在年輕人都這麼敢玩  愛玩」

但最後直白和傲骨的個性還是展現出來:「我是成人所以會為自己的作為負責,不用帶著歧視或是同情眼光來看待。」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當說出那句話時,空氣間原本充盈著懷孕的喜悅,瞬間有了一陣尷尬,醫生清了清嗓改約了下次藥物流產的時間。

在候診區等待叫號時,一邊觀察著四周圍的人們,有的明顯懷孕,有的看起來比我還年輕,一邊想著他們是來處理什麼問題?會有人剛好也跟我一樣嗎?

在跟我其中一位閨蜜好友提到我正在等候領藥時,對方在電話中的語氣是「你自己一個人去?沒人陪你嗎?」

或許一位單身女子隻身前來墮胎是一件令人同情的事情,又或許在現今這個世代中,墮胎就跟拿感冒藥一樣是小症狀毋須小題大作?

至少我是這樣覺得的。

從領藥服藥開始一直到回診約莫十來次確認流產乾淨,前後耗掉一個月至兩個月的時間,過程中流失的除了血,當然還有購買衛生棉的費用,每天每個小時無止盡的像小嬰兒包尿布般,

一片片的換,你不會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

在這過程中,有時候會懷疑這藥真的有效嗎?為何血還不停止?甚至會做出詭異的舉動,屏住呼吸聽看看說不定會聽到兩個心跳聲,在搭乘捷運時想「嘿!現在我名符其實的可以坐博愛座」,或和好友之間鬧個小玩笑「不要惹我生氣,我是孕婦」。

墮胎這件事情給我的感受帶來了一點困惑一點不安和一點開心,困惑的是,這件事情在大眾來說算是常態嗎?在這生育率低的世代,每年墮胎佔了多少比例?我是異類嗎?

不安的是這是個爭議性高的行為,觀念不同容易引起撻伐鄙視,即便在自己的好友群裡,也可能沒人可以接受。這時候的你,對於即將墮胎帶來的緊張和不安,你可以找誰傾訴,誰又可以不帶批判色彩或任何立場的安撫你、陪伴你?

開心的是在我人生當中,未婚懷孕後墮胎,給了我另外一種人生經驗,這個經驗沒有是非對錯,沒有價值觀的偏差,只是在關於我的一本書上多了的一段章節,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