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你媽離開以後,我覺得好寂寞」那天,平時頂天立地的父親,突然脆弱地對我坦言。我才開始感覺到,整個家,都需要透過一些「儀式」來陪伴彼此療傷。而所謂儀式,就是「使某一天與其他日子不同,使某一時刻與其他時刻不同」。 這是一堂,即使家人間都需要去刻意練習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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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Hi!日光小姐

「自從你媽走了之後,我覺得好寂寞。」那是媽媽離世後的第二天,寂寥的老家大門前,站著再也熟悉不過的身影,很難想像,一向看似勇敢、堅強的老爸,終究還是接受了媽媽離去的事實,緩緩地說出了心裡話。

一如往常,老爸目送著我走出巷子口,不忘叮囑著開車小心、注意安全…,只是那天街頭巷尾似乎特別的冷清,月光格外明亮,宛如聚光燈打在老爸身上。原來在我心裡一直扮演著小巨人,始終頂著天、立著地的爸爸,也有著孤單、空虛的一面。「有多少人願意真實地面對自己,坦承自己的脆弱,我的爸爸幾乎是鼓足了勇氣。」那一幕,那句話,即便事隔多年,仍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腦海裡,那時那刻,我才感受到,對於守著一個空蕩蕩大房子的獨居者而言,當兒女離巢,另一半離世後,即便逢年過節相聚,在人聲喧嘩之餘也難掩內在的孤寂。

「從今天起,每天打個電話給老爸吧!讓他知道我一直都在。」身為一個嫁出去的女兒,面對從小呵護著自己長大的原生家庭,及仍在經營探索階段的自組家庭,如何在這媽媽、女兒、媳婦、老婆,甚至是自我這個角色間取得平衡,讓爸爸及家人感受彼此間的愛,我想是媽媽遺留下來最珍貴的禮物。就這樣,每天晚上和安安一起打電話給老爸,和他說說話,已慢慢成為一種既定的日常儀式。

「儀式是什麼?」小王子問道。狐狸說:「它就是使某一天與其他日子不同,使某一時刻與其他時刻不同。」小王子每天下午四點到來,讓狐狸到了三點時總會滿心期待。小王子和狐狸的對話,不禁讓我體悟,有儀式感的人生,才能讓平淡的日子,存在的更有價值。

因此,即便是親人,有些關係也需要刻意經營,或許那就是所謂的儀式感,也是連結著彼此間最重要的意義與回憶。

小時候,當奶奶還在世時,媽媽每天晚上總會提醒我打個電話給奶奶,和奶奶聊聊天,關心奶奶的日常近況;當我離家出社會工作時,媽媽總是會主動地打電話給我,聽我發牢騷、吐苦水,給予我滿滿的支持力量;每當逢年過節或是家裡有人生日,媽媽老早就會確認好我和弟弟的時間,自己下廚或是上館子慶祝,把家人緊緊繫在一起,媽媽的愛,就像是串起原生家庭和自組家庭間的肉粽頭,如果少了這份連結儀式,當我們開始各自被生活所綑綁,習慣以忙碌作為藉口,即便是再親近的人,總有一天,也會慢慢地像兩條獨立的平行線,不再有交集。

村上春樹說:「儀式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媽媽走後至今,每到逢年過節,總是會想起她那爽朗的笑聲、拿手好菜,及全家人聚在一起的美好時光,我想這是媽媽所遺留下來最珍貴的資產。

「究竟,除了打電話之外,還可以在家人間創造什麼難忘的回憶?有可能趁爸爸還年輕,走得動的時候,每年帶著爸爸一起去旅行嗎?」這個提問在我的心中開始萌芽,我期望有一天,我也能成為那個肉粽頭,在爸爸的回憶裡,除了每天期待著女兒的問候外,也能藉由旅行,回到彷彿媽媽還在時,我們全在人黏在一起的幸福時光。

《儀式感:把將就的日子過成講究的生活》提到:「儀式感與金錢、地位無關,是關乎內心深處的愛,就像鑽石一樣永恆,當我們因柴米油鹽、雞毛蒜皮小事而疲累時,看到它就會回憶起生命中的美好時光。」

你和家人間的儀式感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