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讀《小王子》給我們的三個成長練習。一開始我們可能都愛得像玫瑰,傲嬌但心底柔軟如水;長大,讓我們漸漸學會狐狸的智慧,耐心地去「馴」一段關係;到後來,當我們愛得孤獨,才發現其實自己一直都是小王子,擁有一顆澄澈童心,或許就能好好愛。

「從前從前,有一個小王子,住在一個和他差不多大小的星球上,他需要一個朋友⋯⋯」《小王子》的開頭可以是這樣的,看似平凡無奇,像所有的童話一樣。但聖修伯里不寫老套模板,他不要人們隨便翻過,因為他知道,小王子降臨在地球上,是要孤獨的大人們,記得他們的童年。

童年,是一次次與成長相遇,於是他在開頭寫與小王子在沙漠裡初識。聽小王子給我們的三個成長練習,原來我們的小時候是我們最好的長大指南。

成長練習一:你還記得自己年輕時的眼神嗎?

在這一張圖裡,你看見了什麼呢?

在《小王子》裡,被敲響的第一道童心,是當你發現自己看到一頂帽子。

聖修伯里說,大人們都看見這是一頂帽子,但只有小孩,能看見這其實是一隻吞了大象的蛇。小王子在沙漠裡,一眼就認出這是一隻吞了象的蛇。

反過來看,不知不覺長大的我們,已經在腦海裡建立了一層又一層的濾鏡。

小王子來自一個很小的地方,是渴望純真的心,讓他看見了別人看不見的東西;而我們住在一個諾大的星球裡,卻只剩下那麼一丁點想像力。

所以我們開始好奇,小王子的世界,是一個什麼樣的宇宙?宇宙裡的萬物,又象徵我們在生命裡要遇到的哪些關卡?故事的最後,我們能過著永遠幸福快樂的生活嗎?

成長二:有一種愛,給我們告別的勇氣

小王子愛玫瑰,愛的生疏,有點魯莽,卻細膩。他以為世界上就這一只美麗的花朵,所以日日夜夜找來乾淨的清水,灌溉花兒。想著,愛應該就是無盡的奉獻與照顧吧,有個瞬間,他覺得自己能好久好久地這麼愛一朵花。

玫瑰愛小王子,因為在寒風受苦時,只有小王子願意讓她依靠。她知道自己有點情緒化,人們說她傲嬌又任性,但其實那是她身上少少的四根刺,好掩飾心理的自卑。她心想,如果有人能愛上她的脆弱與柔情,那就是真愛。她以為,那人就是小王子。

也許你不是世上唯一的玫瑰花,但卻是我唯一那朵。

最終,小王子和玫瑰分離,和好多初戀一樣,我們都愛的真,卻又太自私。

小王子最後一次幫玫瑰澆水時,覺得自己要哭出來了,他想幫玫瑰罩上玻璃罩,以免他不在的時候,玫瑰受到風寒。玫瑰傲嬌依舊,她不要玻璃罩的保護,告訴小王子決定離開就不要拖拖拉拉,她沒有哭,那是她殘忍地為自己守住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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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是青澀愛戀最好的側寫,我們都用自己的方式愛,卻錯過了對方。如果分離那天,玫瑰不隱藏她的淚水,是不是他們能再看見關係的可能性,往更成熟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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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和玫瑰的愛,讓我們認識,最好的相遇,或許是有一天,當我們各自離開對方,知道世界之寬,看見宇宙之廣,明白:我愛你,所以待不待在彼此身邊,不再重要。

成長三:在關係裡懂得「馴」,才能找到自己

在懵懂的愛之後,狐狸教會小王子關係裡情感的價值—「馴」。

狐狸不要小王子糊裡糊塗地靠近,他說,馴服,必須非常有耐心。狐狸要小王子先待在遠處,用眼角餘光偷偷地看。因為「話語是誤解的根源」,所以別說一句話,但可以一天一天慢慢接近。

小王子和狐狸,從疏離,慢慢變成彼此的朋友。他們讓我們明白,馴服一段關係,不是一較高下,不是過度包容,也不是自私去愛,而是溫溫地,像寶寶學爬一樣,一次一次地伸出觸角去認識另一半的形狀、溫度、個性⋯⋯,接著你會找到付出愛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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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告訴了小王子自己的秘密,

人只有用心看才能看清一切; 最重要事物是眼睛看不見的。

《小王子》

馴,讓「情感」賦予此時此刻的小王子存在的「價值」。狐狸提醒我們,若要馴服一段關係,或要豢養一個愛人,永遠要為其溫柔地負責。感情像海,責任像定石的針,讓我們不迷失在愛裡,能從關係裡找到自己是誰,從何而來,將往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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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讓我們繼續探索

小王子一輩子都在尋找:「愛」是什麼?自己是誰?怎麼建立關係?聖修伯里寫下的這些提問,或許就是孤獨大人們,最深也最寂寞的心聲。

故事的最後,小王子選擇回到自己最初的地方,有人說,這是他拒絕長大的方式,因此迎來了死亡。但我想,拒絕長大的反面,其實是為了保有最單純的心靈去熱愛這個世界。聖修伯里是要用小王子的冒險,讓我們知道,童年,早就給我們未來在關係、在愛、在人生裡最大的提示。

如果你能在複雜生活中,不遺失自己的童年,那麼有一天,你或許不需要小王子,也能夠在屬於你的 B612 星球,愛著一朵玫瑰,馴養一隻狐狸,不帶遺憾地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