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單親媽,社會愛給怪建議:怎麼養小孩、怎麼存錢、「再撈個男人,讓他接受你跟小孩」。凱瑟琳說她今年 35 歲,單親,啊就不想戀愛不行嗎?「如果我是醫師,卻害死每個病患,再放火燒手術室,我家人才不會說『妳只是運氣比較差』、『寶貝什麼時候想回手術室了啊~』、『下一次會更好』這種話勒。」

「我是 35 歲單親媽媽,但拜託不要再叫我去約會了。你會叫一個不斷害死病人的醫師回手術室嗎?」

作為一個單親媽媽,這個社會總覺得可以對你無限指點:怎麼養小孩、怎麼存錢、怎麼平衡工作與生活、當然還有,怎麼「再撈一個男人,並且讓他願意接受你跟你的小孩」。

可是,在這場 NETFLIX 的脫口秀裡,來自加拿大的凱瑟琳萊恩(Katherine Ryan)完全不這麼想。她是一位倫敦的地方媽媽,35 歲,單身,有個超可愛的英國腔小女兒,跟不再見面的男友共同監護她。

犀利辣媽,開了超多潑辣玩笑,但作為女性主義者,背後有很多她想說的話,包括:不要管那些旁人的指指點點,不管妳是不是單親媽媽,妳絕對有權利,決定自己想要的生活。

#男人像海豚:我超愛海豚,但不代表我在家要養一隻啊!

很多人問她,為什麼不打算再進入關係。但凱瑟琳覺得,最適合她的親密關係,就是不要長期維繫。「你們看過海豚嗎?其實男人跟海豚很像。」

「我超愛海豚,他們有夠可愛,超級聰明,我很愛跟他們玩。但這不代表你非得要在家裡養一隻啊!我連他們到底要吃什麼都搞不清楚。而且,海豚基本上都是色情狂。好我要 hashtag #NOTALLDOLPHIN。你們知道我的意思 [1]。」

另外一個事實是,「我也曾經嘗試過進入感情,但我發現,自己好像不太適合這整個遊戲。不過所有人都開始拼命勸我趕快回去。到底是怎樣?為什麼我非得要跟你們一模一樣?」就好像打算進入關係,永遠是對的。

她說:「如果今天我是個外科醫師,殺死了每個病患,還放火燒手術室,我相信我的家人才不會一天到晚在那邊『哎唷你只是運氣差』、『凱瑟琳~你什麼時候才要回來手術室啊』、『別擔心,下一次會更好』,認真的嗎?

#「男人只接受女人擦粉色指甲油」,但關我什麼事

在這社會上,男孩從小被教導要「成為」某人,女孩則從小被教導要「找到」某人。但我呢?我選擇兩個都不幹。(Man are taught to be somebody, and girls are taught to find somebody. But I choose to do none of them.)

「太多人都不斷叫女性找個男人,騙個男人,綁個男人。還有人跟我說過『嘿凱塞琳,你總是愛穿這麼精美又複雜的衣服,妳會讓男人很困惑。』」

「真的嗎?但是,我的衣服上又沒有寫著板球比賽規則,你到底在講什麼?」凱瑟琳說,甚至連她的指甲油也被如此要求。

「也有人說『凱瑟琳,男人能接受的指甲油顏色只有芭蕾舞鞋粉紅。你塗這種黑色,男人會很困惑。』」

這社會給女人的穿衣建議總是,簡單一點。花紋少一點。曲線多一點,「這樣男人才看得懂」。但是,女人穿的衣服,目的才不是為了讓男人懂。她們穿衣服,只是因為她們想。

再加上,她是個單親媽媽,也有很多人說,有孩子的女人,鐵定需要另一半一起照顧。但她認為,這整件事情都只是人們對性別的刻板印象。這樣的「家」是可行的嗎?事實是,完全可以。

「現場有沒有單親媽媽?」她問,但全場沉默。

「很好,反正她們『本來』就應該乖乖待在家裡。」(兩位女性考慮許久,緩緩舉手)

「太好了有一位,噢不,是兩位。嗨,你們都有各自在約會嗎?」

「(遲疑)有。」

她說,當女人對承認自己單親,還得猶豫這麼久,表示這個社會仍存在許多偏見。

「你們一定很討厭那些老是愛叫你們去約會或不要約會的蠢人。我想說,如果你總是猶豫不決自己到底能不能作哪些事情。有一個訣竅:請把自己想像成男人。」

#如果我是單身爸爸,在倫敦買房,說真的,我一定夯到爆

「我最近剛在倫敦買了房,如果我是一個單身爸爸,一定夯到爆。人們會問:『他到底怎麼辦到的?一個這麼年輕的男人,在倫敦買房,還獨自養大一個超可愛女兒?』」

你們看過一支 youtube 暴紅影片嗎?它叫做「不可思議的爸爸,幫四歲女兒綁頭髮。」四千萬點閱率。拜託,這連白癡都會作。

但是,全世界的女人都為此失去理智。她們說,噢我的老天,這個老爸為何還是單身?我可以排隊嗎?

「這就是差別。」

這社會,對單親爸爸跟單親媽媽態度就是不一樣,如果今天是單身母親,他們只會認為,替孩子打掃洗衣煮飯作家務改聯絡簿,都是天經地義。所以她說,請放自己自由。作任何一個你認為單親爸爸可以作的事情。

#裝修房間:當工人問誰是家裡的老大,我說:「她還在學校喔」

「最近,我忙著跟女兒紫兒(Violet)一起整修新家。這是個超療癒的事情。我們一起挑了很多花朵來裝飾房子,斯堪地那維亞風格的花、主色調是玫瑰金跟霧面銅。但裝修工人一看到圖,竟說:『你不能這樣弄,這樣沒有男人會想搬進來。』」

凱瑟琳回答:「喔是哦?反正你快開始吧。」

然後這位工人又說:「我覺得廁所牆面不要用《黃金女郎》(golden girl)裝飾比較好 [2]。」

凱瑟琳補充:「他越跟我機歪,我就越要做。」

紫兒的房間叫做閃亮亮房間(glitter room),她想要閃亮亮的壁紙、地板跟水晶球。工人看了快昏倒,他說:「你們家的一家之主,什麼時候才要回來。」

凱瑟琳冷靜地反擊:「噢,她再兩個小時就放學了。你最好快點開始,她超兇的。」

#家庭樣貌有很多,「我希望沒有一種家庭,會讓人感到恥辱。」

雖然說話很酸,一針見血,但對待孩子卻非常溫柔。在劇中開了無數女兒玩笑,不過凱瑟琳在《衛報》訪談中,提到自己對女兒的故事內容都有所修改,也極少曬女兒照片。

她今年 35 歲,認為自己還太年輕不該貿然進入婚姻。她討厭被鼓勵跟男人約會,喜歡穿超華麗的衣服,忙於裝潢新家,也想在女兒還覺得媽媽很酷的時候,當個超棒媽媽。

這是她的故事,說出來,除了搏人一笑,也希望能讓更多人覺得自己不孤單。

她說:「你也不用認為自己要跟我一樣,這世界上,家庭的樣貌有很多,我希望沒有一種家庭,會讓人感到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