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給母親,以及一個家的療癒繪本。有時候你會突然覺得,媽媽變得怪怪的。她突然心情不好、憤怒,或生病了,你想像的母親應該很堅強,怎麼此刻的她看起來好沮喪?

面對生病的母親,孩子也會跟著不安起來。然而這部繪本要告訴每一個家的是,母親也有脆弱的時候,而作為家人,我們應該比全世界都還照顧她。因為你們就是她最需要的溫暖。

有了孩子以後,很多人會教你如何當一個母親。

他們會告訴你一些方法,譬如如何安撫哭鬧的嬰兒、如何讓孩子吃得健康營養、如何避免孩童生病感染。你想著為這個生命負責、為一個家竭盡心力,你拼命地做一個母親;但你開始發現,在母親以前,你沒了自己。

在一個家裡面,母親普遍承擔著更多的照養責任;但母親也擁有自己的情緒,但她悲傷或折磨時,家人們是否也能共同理解,並且給予支持和陪伴?當母親身體或心理生病了,家開始失去平衡,要如何找到復原的方法?

《親愛的媽媽怎麼了》用孩童異想天開的視角,透過各種動物比擬一個母親的心情轉換。媽媽今天突然變成了山羊、狗、烏鴉,她看起來好怪!但當孩子問,她說的已經不是人話。媽媽不是熟悉的媽媽。

孩子們想安慰母親,但卻又幼稚地打鬧起來;爸爸回家時,會勸戒著孩子:「要相親相愛啊。媽媽無精打采呢。」、「要相互容忍啊!媽媽不舒服呢。」、「不要弄得砰砰響!媽媽正傷心!」

虛弱的母親不再說話,家內頓時一團混亂。

春天,一個亮黃色的下午,
媽媽再也不想離開沙發。

她的手指在大腿上敲敲點點,
拖鞋在羊毛毯底下動來動去,
眼睛不安的來回看著客廳。

「我該啄起地上的碎屑嗎?」大嗓門洛特問。
「我該烤杯咖啡嗎?」小不點保羅問。
「我該給鞋子沖個澡嗎?」大嗓門洛特問。
「不,不,」媽媽咩咩叫:「不,不。」

爸爸回到家,小不點保羅正把垃圾桶倒扣在大嗓門洛特頭上,
因為洛特伸腳絆倒他。

「要相親相愛啊。」爸爸拜託他們。「媽媽無精打采呢。」
「無精打采?」小不點保羅和大嗓門洛特好驚訝。
「但她像山羊咩咩叫。」

於是,孩子們許願,要讓母親最喜歡的天氣出現。屋內頓時開始下雪。在一片白色、孤冷的雪堆裡,孩子們「找不到窗戶與門回家」,於是開始進入深長的睡眠。

這一幕,彷彿訴說著母親與孩子之間的隔閡── 一方面暗示著沒有人體諒母親,讓一個家進入冰冷期;一方面也提及當母親無力給予母愛,受到冷落的孩子們,內心的心境。

開始下雪了。
雪從天花板飄下來,慢慢淹沒客廳。

爸爸回到家,
大嗓門洛特和小不點保羅跨步穿過高高的雪,
雪堆越來越高,越來越高。
「你們在哪裡?」爸爸呼喚他們。
孩子們幾乎聽不清爸爸說些什麼。
「媽媽生病了!」爸爸大叫。
但是他們再也聽不到了。

有一天他們在雪地裡遇到一座圓球形的房子。
房子沒有窗戶,也沒有門。
大嗓門洛特和小不點保羅找到一個洞,
大小剛好讓他們擠過去。

他們噗通掉在堅硬的地板上,沉入又深又長的睡眠。

但繪本最後,有烏鴉了啄破雪堆、狗兒舔拭孩子們的臉,山羊則用角溫柔梳理他們的毛髮。這些動物作為母親的化身,象徵即使我是你們不認得的母親,但我終究是一個母親。

母親會受傷,但母親會回來;或者說,寒冬或夏日,母親其實一直都在。

初冬,一個灰白的下午開始下雪。
小雪花從天空掉落地面。
大嗓門洛特和小不點保羅的額頭貼著窗戶。
非常安靜。

「我們要不要唱首山羊之歌?」媽媽問。

爸爸回到家,媽媽和大嗓門洛特還有小不點保羅坐在沙發上,
蓋著一床羊毛毯。
他們一起唱著山羊之歌。
大嗓門洛特和小不點保羅不時互相拉扯毯子,一邊得意的笑。
媽媽撥動吉他,大嗓門洛特和小不點保羅想出十一段新歌詞。

爸爸一起唱合,於是他們乾脆把歌曲從頭再唱一遍。

在繪本裡頭,一邊畫出了堅強的母親,如何擁有低潮的一面;但也提到缺乏家屋庇護的孩子,但寒冬中削弱的模樣。在這裡面,除了提到母親擁有生病的權利,也說明一個家原本就會有高低起落;當我們可以看見彼此脆弱,並且予以信任及陪伴,那我們可以共同走過冷冽的冬天,迎來更多美好的家庭時刻。

母親回來了以後,洛特和保羅變得比以前安靜許多。或許此刻,他們仍對於那場分離心有餘悸,內心有著幾吋不安與不確定。直到母親提議,一起唱首歌吧,融化了寧靜的氛圍。在全家人開口哼唱的那道旋律裡,似乎感受到溝通的渠道如何再次被建立,每一位家人也都能重新被這個家溫柔承接。

母親又變回了孩子熟悉的樣子,但不是因為「熟悉的媽媽回來了」,而是我們終究可以,在經歷過彼此受傷的時刻,又能聚在這裡唱同一首歌。

那是屬於一個家,最親密及而觸動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