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妳,我就知道,這輩子注定要愛上妳。」K 與 Cream 就像我們期望愛情,希望那個對方,柔情似水,不是嘴裡輕言的承諾,而是望穿彼此眼裡,那無意間,流露出的甜蜜愛意,質量恆久的陪伴與守護。

文|劉宜翎

如果愛情需要言語,那啞巴怎麼相愛——K

初見妳,我就知道,這輩子注定要愛上妳。

一見鍾情的機率有多少?視覺,是人類第一手接收型態美感的工具。如果只考慮外在吸引力,喜歡上一個人或許不是件難事。但倘若鍾情,意指的是一眼瞬間,並甘願為此駐足一生,或許在此刻,這種機率,就如同宇宙塵埃般渺小。

K 與 Cream 的愛情就屬那微乎其微,他們都用著笨拙的方式,愛著彼此,或許相比現實生活,還有點浪漫的不現實,但也正因為如此,才能在世人的見證下,綻放出如此純粹的愛戀。


圖片|《比悲傷更悲傷的故事》劇照

K 與 Cream 初遇在高中,她抽著菸,看著 K 從操場的另一頭跑來。

躺在石椅上喘氣的 K,看著 Cream 佇立在自己的面前,屏蔽著太陽,朝自己的臉上吐出一個光圈,而後,再倉皇地把菸塞進了自己的嘴裡。教官的巴掌打在 K 的後腦勺上,拉著 K 的耳朵駛離黃土地面。初次見她,K 就頭暈目眩,看著她微笑的凝視著自己,是一見鍾情吧,雖然 K 一句話也沒說。

K 愛上了 Cream,甚至愛上她呼出的空氣,因為身上的癌細胞隨時可能發作,羅密歐愛著茱麗葉,卻不敢告訴她。

Cream 替 K 擦上藥膏,「想要我和你一起住嗎?」他們對視,凝望著彼此深不見底的黑洞,再如蜻蜓般,停留在了彼此的唇上。那天,他們住在了一起。

對 K 來說,愛情就像監獄,從抗拒到習慣,再到不能沒有,它逐漸制約了你,進去了就很難再逃出來。

他們性格迥異,卻有很多共同之處。喜歡吃麵、喜歡在雨天聽音樂、喜歡咖啡,討厭上學,還有,他們都是沒有家的孩子。他們填補彼此的空缺,看穿了對方眼裡的孤獨,他們互相扶持、成長,甘苦患難都相互依偎,他們是朋友、是家人,也是情人。


圖片|《比悲傷更悲傷的故事》劇照

K 給的愛一直很安靜,他溫柔細語,冒著被辭退的風險,也要幫 Cream 找到工作,他緘默的守護著她,即便來生,也甘願成為戒指、眼鏡、床和日記。

她問他,下輩子做這些有什麼意思,他說:「妳可以把我買去,在妳身邊永遠都有意思。」

愛情就像乾冰,時而冷如冰霜,時而熱如火坑。

Cream 愛上別人了,是一個健康、善良又顧家的好男人。

陪 Cream 挑選完婚紗的那一刻,K 凝視著鏡中的自己,在解下領帶的剎那鼻酸了,他逃離,在街上像個大男孩一樣,哭地痛徹心扉。那一瞬間,時間彷彿停止了,街上的路人、穿梭的車輛都停止了,只獨留K一人,掩面哭泣。

如果時間真的可以停止,他就不會死了,他不用愛的華麗卻形同虛設,他內心的鼓譟就能大聲地獲得釋放。


圖片|《比悲傷更悲傷的故事》劇照

當醫生告訴我「維他命 ABC」是什麼的時候,我在 K 之前死去了

——Cream

醫生的回答宛如喪鐘,就像一根針插在 Cream 的喉嚨上,她好似重見了那個畫面,家人開車出事的那個晚上,而這回,坐在駕駛後座回望著她的人,是 K。

「K 要死了,他的願望是讓我找個好男人嫁了,他說,這是他的願望。」

為了讓彼此安心,他們都在編織一個美麗的謊,他們深愛,卻彼此卻步。


圖片|《比悲傷更悲傷的故事》劇照

生命中,總會遇見一個甘願為他付出所有的人。

就像 Cream 一樣,雖然強悍、卻唯獨對 K 溫柔以待。是他,在自己最孤獨的時候,拼湊了自己殘缺的靈魂,他是她生命的一部分,沒有了他,自己也不再完整。

他們的愛溫柔的極端,都把心中最柔軟的一塊給了對方,他們如指南針般,照耀著彼此前行,也唯有彼此,才是打開心門的自由之鑰。

K 與 Cream 就像我們期望愛情,希望那個對方,柔情似水,不是嘴裡輕言的承諾,而是望穿彼此眼裡,那無意間,流露出的甜蜜愛意,質量恆久的陪伴與守護。

恍若那天,他們沒有相遇,或許至今,他們的心依然是緊鎖的,他們會拒人於千里之外,不再相信世間的柔情,也不會描繪出現在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