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沒有理想愛情,只有屬於自己的親密關係。皇后合唱團的佛雷迪與瑪麗,我們不做愛,但是除了你,我誰都不想要。

「我所有的愛人都問過我,為何他們無法取代瑪麗,我說這是不可能的。我唯一擁有的朋友就是瑪麗,其他我誰也不想要。」——佛雷迪

佛雷迪自小知道自己是家族裡的異類,肯定是的。他不馴,抗拒無聊,又知道自己有一把跨度廣又能唱的嗓,注定要不平凡,要發光發熱,沒有舞台,他會為自己找一個來,不做搖滾巨星,他只做傳奇。

他一直這樣看待自己。他的青年時期,卻也是寂寞的。他主修藝術,對色彩極端敏銳,很早就肯定陰性時尚的價值,旁人看他只以為是羞澀男孩。認識瑪麗,在 1969 年,那一年佛雷迪 24 歲,瑪麗 19 歲,早在佛雷迪成名,皇后樂團誕生之前,瑪麗就穿越人群認出了他,擁抱他的所有可能。她認為佛雷迪很美,替他畫上第一道眼線。


圖片|《波希米亞狂想曲》電影劇照

他們氣味相投,很快就在一起,兩人擠在一間窄小公寓,浴室廚房都與人共用,卻覺得心境寬廣,未來浩瀚,什麼都可以發生。他比想像中更依賴她,獨來獨往的生命,有了靠岸理由。

聖誕節的晚上,他遞給她一個盒子,盒子裡是另一個盒子,接著又是另一個盒子,最後的盒子裡裝著一只戒,瑪麗問他「我該把戒指戴在哪一手?」佛雷迪看著她,「左手無名指,你要不要嫁給我。」她低語,我願意我願意。

他緊接開始一連串的巡迴表演,感覺掌聲響起,感覺群眾鼓譟,感覺舞台為自己而生,同時感覺體內生長其他渴望,他無法抗拒的,更直觀原始的慾望。確實,跟瑪麗在一起的時候,他感覺很親密,像回到子宮母體,有人願意無條件地理解他與愛他,可是,他還要其他,他躲不開這種感覺。

選擇跟瑪麗坦白的那個晚上,他回到他們共居的公寓,「我是雙性戀,我認為這段關係對你而言並不公平。」瑪麗沈默了一下,「不,親愛的佛雷迪,我想你可能是同志。」某個部份,他感覺自己是不是遺棄了她,他痛苦不堪,可是對他來說,他從未不愛她。他沒有辦法跟瑪莉做愛,但他在她身邊感受到真摯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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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搬離他們的公寓,但未曾搬離有他的生活。他們的關係經過摸索與試錯,生長出屬於他們自己的美麗。Love of my life 真可以是這樣的,生命本有多種陪伴,不必總以愛情之名,他們給彼此的,是更長情的支持與應援,她感謝他願意向他坦白,他成了她孩子的教父。

Love of my life you've hurt me

You've broken my heart and now you leave me

Love of my life can't you see

Bring it back bring it back

Don't take it away from me

Because you don't know What it means to me

他們是彼此生命裡的家人,沒有血緣關係,卻臍帶相繫,不在一起的日子,地久天長。從相遇第一天,她就是他永恆的皇后,睡前,他會記得為她亮一盞燈;寂寞時,會第一個想起來可以打給她;感覺孤獨的時候,就想起他們初見那刻,真有人這麼理解自己,她一早看見他眼裡有光芒。

1987 年,佛雷迪確診愛滋,當年還沒有藥物醫治,他只告訴瑪麗,並要她保密,她就守口如瓶。直至 1991 年,佛雷迪才對外發表聲明,「我在此證實,我已被檢測出 HIV 陽性愛滋病。過去我認為保密可以保護我身邊人的隱私。然而,現在已經到了該讓朋友及歌迷知道真相的時刻了。我希望大家可以跟我的醫生,以及全世界共同努力,一起對抗愛滋病。我一直很注重個人隱私,也很少受訪,請理解,未來也將繼續下去。」

隔日,佛雷迪因愛滋病引起的支氣管肺炎去世。逝世時 45 歲,他把半數以上的遺產、豪宅與日後的版權費都留給瑪麗,樂團成員則以他命名,創辦了墨裘瑞鳳凰信託,研究愛滋疾病。

佛雷迪死後,瑪麗替他撿骨,遵照他的遺願,將骨灰灑到無人知曉之處,她誓死保密,從未透露地點。當瑪麗回憶起佛雷迪,她表示像失去至親家人,「除了我的兒子之外,他對我來說就是一切。從未有人給予我同樣感覺。」

Is this real life? Is this just fantasy?

佛雷迪用他的一生探問,而他華麗且搖滾地活出那個答案,多麽幸運,有瑪麗相伴,作為朋友,作為知己,作為家人,作為永恆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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