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舞蹈團以動作替代言語,重新演繹《倩女幽魂》經典人鬼戀。透過純粹的人體肢體動作,真實地表露故事中每一個角色每一段情緒的美與真。

「前緣註定,今生共度。浮生無他只是虛度,人間有他卻勝無數。你可已在茫茫人海中覓得他的身影?」––––《倩女幽魂》

還記得八〇年代的人鬼戀電影《倩女幽魂》,裡頭總是背著竹簍的寧采臣天真憨直,既是擁有才氣的溫文書生,又是害怕孤單夜路的膽小男兒;聶小倩則是一出現便震懾眾人,她既有天使的純淨美好,也有魔鬼般的妖嬈淒豔、難以捉摸。那一年,張國榮與王祖賢在你心裡烙下了經典;那樣的氣質與靈動,是你遇見過的永恆深刻與淒美。


圖片來源:香港舞蹈團  Stephen Mut

而今年,同樣深愛著《倩女幽魂》的香港舞蹈團藝術總監楊雲濤,決定將這樣一段經典愛情故事搬上了臺灣戲曲中心舞台,透過舞劇呈現故事靈魂裡最澄澈細膩的情感,更由於在歷史洪流中,發現過去有許多經典美好的人事物,隨香港不同時期的轉變,皆逐一流逝,楊雲濤感到非常可惜,特別是曾經在世界各地風行一時的港片電影業,由於種種原因,好像已經失去昔日風光。

藉由電影轉化成舞劇,楊雲濤期盼表達一種概念:

即使努力了這麼久,可是美好的事物終究會消逝,還活著的人該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這個不可挽回,甚至是「悲劇」的事實呢?我們該如何解讀「失去」?要怎樣有勇氣力量繼續活下去?

如同寧采臣看著聶小倩灰飛煙滅的那一刻,以此為起點,放大格局到整齣舞劇,與觀眾深刻對話。

《倩女幽魂》道出了人鬼原是殊途,卻無可克制地為彼此吸引的溫柔;明知道無法開花結果,卻知道不能辜負內心的真實情感,而願意為對方勇敢一次。最後,原是堅持自我己見的道士,也因見證這對人鬼戀的真摯而願意放下偏執,捨身相救,如此的真心真情。


圖片來源:香港舞蹈團  Henry Wong

在楊雲濤的作品中,舞台的設計以簡潔俐落的神秘窗紗堆疊劇場空間,大器留白,並減去多餘的聲光效果,讓觀眾能進入人鬼戀的柔幻氛圍。在音樂方面,他採用了《倩女幽魂》電影的配樂並重新編曲,適時地融入舞台情境與舞者肢體情緒。而在人物表演中,也捨棄了對話,透過肢體、眼神,專注與充分地傳達每一個角色每一次重要的情緒感知、潮起潮落,讓演出作品更貼近文學美感。


圖片來源:香港舞蹈團  Henry Wong

在電影螢幕上,張國榮與王祖賢演出了許多人心目中無可替代的寧采臣與聶小倩。透過他們深情而到位的演技、彷彿天生就這樣般配的人物氣質,讓你深深體會到這段古典文學人鬼戀的絕美與黯然。而在楊雲濤的大型舞劇,卻又是完全不同的情感訴諸與對話。在舞台上,省去語言,只透過肢體動作與眼神,以人身體最原始的情緒去體驗與傳達,這個詞要這麼擺不這麼擺,這段情要這麼放不這麼放。舞劇的魅力就在於,能更加洗鍊、純粹地表達兩個人愛情的開始、經過到結束,他們內心各自擁有的澎湃與失落;用絕美的藝術形式,重新演繹只有那個年代存在的純淨的愛與傷。

在這樣的表演中,你會看到更多來自角色內心底的真實情緒,重新體會一次經典 –––– 人鬼終究殊途,淒淒哀哀,在命定裡看見最痛與美的情致。這次我們一起全然沈浸在舞劇的經典,在舞者每一瞬無言的力與美肢體互動裡,許自己一個觀照內心的機會。

【文末同場加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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