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比小姐寫獨身女子的百態心事。在親密關係裡,我們該如何與父權主義脫鉤,實踐性自主的概念?

「你知道我的紅唇一天招來多少白眼和閒言閒語的話,就知道我們的社會有多糟糕。」

利亞因為我拒絕了英倫帥哥深感惋惜,又內疚沒有把我安全送回旅館,才讓那個外在美遠勝內在美的渣男有機可乘摸了我的大腿。

蚊子知道肯定吐槽一番:「不靠過去又說男生不夠主動,進取一點又說人家變態。很難拿捏啊大姐,都是你們說了算?」

身體很誠實——遇上喜歡的人,巴不得賣腎去換肌膚之親;看到不喜歡的,情願被毒蛇咬,也不願被對方的手靠近。利亞失笑:「所以不是有意發展的話,連握個手也要當心?與其呆等那個永不出現的真命天子,我情願做一個徹頭徹尾的蕩婦。找警察抓我啊笨?」我幾乎每天親眼見證利亞的言行合一,早已習以為常,我的固執她的放肆,多年來互不干犯、互不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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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亞邊喝咖啡邊刷手機,杯邊留下半個 Dior #999 正紅唇印,卻突然收起了笑容:「呿!一大早,朋友圈就被性侵新聞刷了屏。」她說她的一個學妹曾透露,多年前在一次聚會飲酒後被學長強暴,但不敢聲張,因為多年來她努力樹立的,正是支持女性性解放的形象,怕說出來也不過招致「淫娃活該」的惡名。後來那人重施故伎,東窗事發後先下手為強,網上貼文自辯,「立論」的基礎就是「蕩婦羞辱」——某甲「長期單身、沒有男友」;某乙「與多位有婦之夫過從甚密,眾所周知」;既有良辰美景,那麼一切親密舉動都是自然不過的約定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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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極好吃的英式焗豆,被這噁心的新聞污染了,我把餐巾吐得一片橙紅。「有些人就連清醒的時候,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憑他那父權社會式的潑髒水,我就不相信他說的任何一個字。」

「你知道我的紅唇一天招來多少白眼和閒言閒語的話,就知道我們的社會有多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