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布蘭登費雪接受 GQ 雜誌訪問,揭露 15 年前自己遭好萊塢外國記者協會前主席菲利浦柏克性騷擾經歷,回憶當時,他這麼說:「我覺得自己像個孩子,幾乎就要哭出來。」

2018 年 2 月 24 日,主演《神鬼傳奇》紅極一時的男星布蘭登費雪曾遭性騷擾的消息,洗刷社群版面,引大眾熱議。

布蘭登費雪於最新一期 GQ 雜誌自曝遭性騷擾經歷並談爆紅後淡出演藝圈的原因始末。

2003 年布蘭登費雪受邀至比佛利山莊酒店參加午宴,HFPA(好萊塢外國記者協會)前主席菲利浦柏克(Philip Berk)坐在他身邊,並伸出雙手撫摸:「他的左手捏了捏我的屁股,其中一根手指甚至在我的會陰附近遊走⋯⋯」布蘭登費雪說,當下痛苦又恐懼,雖然自己可將柏克的手撥開,但這件事仍讓他害怕:「我覺得噁心,覺得自己像個孩子,喉頭像哽著一顆球。我幾乎就要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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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發生後布蘭登與妻子討論,掙扎於揭露事件後會影響演藝工作,並未公開,僅向好萊塢外國記者協會控訴柏克的性騷行為,要求道歉。布蘭登費雪提到:「我感到沮喪⋯⋯怪罪自己,覺得自己很可悲,因為我會告訴自己『這沒什麼,這個男人亂摸我,他對我性騷擾而已』。」事後布蘭登確實收到協會道歉信,卻在事件發生後演出電影機會減少,柏克辦理的金球獎亦不再邀請他參加。

性侵事件爆發後,菲利浦柏克坦承寫過一封道歉信給他,但特別強調「我道歉並不代表有做錯任何事,只是覺得,若我的行為使費雪先生覺得難受,那是無心的,我為此致歉。」

受害者為何總是沈默:「沒有人知道我的真相」

布蘭登費雪透露事件發生(2003年)後,他經歷性騷擾的心理壓力、逐漸不受好萊塢歡迎的失落、離婚、母親過世等事件,他開始對「我是誰,我在做什麼」感到混亂,亦對演藝事業失去熱忱。

近來因好萊塢大亨的性侵事件,促成大眾關注性侵,掀起 #MeToo 運動,讓受害者願意於事發多年挺身而出,說出受害經歷,抵禦社會性騷擾風氣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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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登費雪亦說明,之所以選在 15 年後將此遭遇公開,除深受 #MeToo 運動鼓舞外,幾個禮拜前,他於飯店電視上,看到金球獎頒獎典禮,眾星為響應「Time's Up」反性騷運動,以清一色黑色禮服出席,柏克也在那裏。曾為加害者的他,正為受害者發聲,因此布蘭登決心在此刻公布遭性騷擾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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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勢性騷、性侵事件:不說,因為不敢說

社會大眾總會疑惑,受害者為何總是沈默?總是在多年後才選擇闡述當時性侵過程?以布蘭登費雪事件來論,當性騷擾的加害者與受害者間擁有權力上的優劣勢之別,加害者得以運用職位上權勢施加壓力於受害者時,在這樣的權力關係下,受害者通常會選擇承受無助、受挫卻不能反抗的心理壓力,並保持沈默。

性別力百科

權勢性侵

 

根據刑法妨礙性自主的第 228 條,權勢性侵指的是對於因親屬、監護、教養、教育、訓練、救濟、醫療、公務、業務或其他相類關係,受自己監督、扶助、照護之人,利用權勢或機會為性交者,處六個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加害者和被害者間,存在上下從屬支配、優勢弱勢之關係,權勢性侵是建立在信任、親密、權力關係之下的性侵,讓被害人在壓力下配合或難以說不,權力的暴力,讓他違反自身意願的走入關係。

布蘭登費雪與柏克的性騷擾案件雖不構成性侵害,但因權勢構成的性騷擾,我國性騷擾防制法第五章第 21 條也明確規範其罰則:對於因教育、訓練、醫療、公務、業務、求職或其他相類關係受自己監督、照護之人,利用權勢或機會為性騷擾者,得加重科處罰鍰至二分之一。

所以當我們論述性侵、性騷擾受害者為何不挺身而出前,先試著用同理心態為受害者撐出訴說的空間。

性別刻板印象,讓男人不敢流淚

尤其布蘭登於訪談提到,事發當時他的矛盾心態,在咎責加害者前先檢討了自己,認為自己是個「男人」應對「性騷擾」這樣的事件一笑置之,不該過於敏感。這樣的自責從何而來?我想這是整個社會期待男性陽剛、撐起責任的性別刻板印象,造成身兼男性與性騷受害者的雙重心理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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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公開性騷過程,布蘭登費雪自問:「我還害怕嗎?當然。覺得應該站出來說些話嗎?當然。過去我是否不斷掙扎著要公開受害經歷?當然。當時,是不是我阻止了自己這麼做?當然。」他也提到,此刻說出來,或許會有人覺得他反應過度。

「但我自己知道,什麼是屬於我的真相。」——布蘭登費雪

未來,不論性騷擾受害者是任何性別,我們都可以先聆聽其訴說屬於他受害的真相,並試著給予同理與社會機構的支持,在討論性騷擾與性侵受害者時,也撐出男性可以表露柔軟、脆弱的空間,讓更多男性受害者的經歷被聽見。

正視性侵:讓受害者有窗口訴說傷痛

最後,在社會風氣逐漸正視性侵的過程,持續陪伴性侵、性騷受害者仍是條必須關注且努力的長路,女人迷與現代婦女基金會共創「正視性侵——陪伴、訴說、復原的性別教育之路」專頁,希望透過媒體與 NGO 的力量交乘,讓性侵、性騷擾受害者有窗口可以訴說傷痛,透過線上匿名的方式說出受害經歷,現代婦女基金會的專業人員會線上回覆並給予心理支持,並轉介適合的社會單位、陪伴機構,讓線上的陪伴實際產生線下行動,在承接性騷、性侵受害者的結構網上,溫柔修補,給出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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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也有屬於你的 #MeToo 故事,透過創傷復原五步驟,我們希望可以陪伴你,在這裡找到勇氣,說出困擾你的心底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