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迷精選,為你挑選關係相處之道與人生反思。作者柯哲瑜寫戀愛:我終於能在看不到你的地方,學會放下過去。

文|柯哲瑜

我覺得談戀愛是這個世界上最貴的一件事,比買房子還貴,因為支付愛情的貨幣是賺不回來的時間、浪漫和情緒。

而且房子買了之後價格就定在那裡,除非經歷大蕭條或什麼災難,不然房子其實就是穩穩地在那裡每個月固定的錢你就能一角落一角落的慢慢買下,其中你也能和諧的與之共存。但愛情好像完全是另一回事,隨著交往時間的增加,這段關係的潛在價值就越大,其中也包含了太多變數,今天想談的階段是分手後還債的過程。

當一段關係走到終點之後,我們嘗試清算彼此為這段感情支付的事務,然後假裝果決地朝著沒有對方的遠方走去,一開始都走得很急很猛,空氣裡充滿自由的芬多精,世界仿若無事的明媚著,覺得自己這次絕對沒問題一定不會適應不良,馬上就要開始喜歡單身享受此刻,不過這都只是戒斷症狀發作之前的事。當管理情債的債主找上門來,一條一條清算自己背負的債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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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小姐,這條路是他第一次牽妳的路。你哪條路不走偏要走這條,沒辦法了,按照規定你必須開始 20% 的心痛乙次搭配魂不守舍走回家裡,不准再欣賞街上的風景了。」

「逼!妳怎麼可以邊聽音樂邊開心,妳難道沒有發現這首歌裡的歌詞根本就是在描寫他的可愛舉動嗎!妳現在馬上開始愁眉苦臉,然後悲情的邊哼著歌邊感覺心臟還氣若游絲的跳著,快點行動。」

「呃⋯⋯雖然沒有為什麼,但是因為你剛失戀,所以你要突然灰心喪志覺得被整個世界遺棄,口令即刻生效。」癱在沙發上動也不動的自己就只好這樣毫無意識地從夜晚等到了天亮。

剛分手的那一段時間,悲慘的循環不停地重複,而且還必須一次又一次被債主登門破戶的打擾,平靜跟快樂的時刻感覺就像隔了上輩子一樣遠,這個階段你窮得沒辦法去支付維持日常生活的情緒,感覺自己就像被溺在水里而且你知道岸邊有很多人在看,但他們都救不了你,因為把你困在海裡的就是自己。

日子停停走走,醒醒睡睡,哭哭笑笑地終於來到一個損益平衡點,你生產的終於超越你支付的了,日常生活之輪又開始慢慢轉動,朋友說,欸你現在看起來真好!你笑了一下表示感謝然後夜晚來臨之時準時地把要付的 3 塊寂寞交給回憶,再從好聽的爵士音樂裡取得 2 塊平靜如果搭配一杯熱巧克力就能再生產 1 塊半的快樂,你不再是剛分手那個死樣子了,但你依然知道你仍背著那段情債在生活,不過事情已經都在你控制之中了,你覺得這樣很好。

又往前走了一點,你算算日子發現距你們分手的那裡已經隔了好久好久,在此同時你也行旅了很久,從一開始莽撞跑出愛情的疆域並闖進沙漠裡差點死在仙人掌堆裡而後又靠著沿途的綠洲一點一點的走回單身的河岸,你腳下都結痂了,你突然很想看看他的近況,然後發現他已經不是印象中的樣子,你完整的感知到他還在某個地方但大霧瀰漫這中間的路,因此你們都走不回那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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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心臟重重的大跳了一下,你沒來由地開始哭,開始徹底地為這段感情的逝去哀悼,但是這場眼淚是打在身上不會痛的雨,只是一個過程,要慢慢的把想念他的自己排掉置換下一段人生的過程,你身上背的回憶太重了,而你終於有機會卸下這些沈重的負擔,在遙望他的同時放下喜歡過他的自己,從此後大概會有點記憶模糊,因為在走過來的路上已經有太多場雨浸濕了他留下的痕跡,泡過水的字會模糊,當然潮濕的記憶也會。

「好像不會再喜歡你了呢⋯⋯從此之後再無幻想無僥倖的認知,你是我的過客而我也不是你的結局,真的真的要說再見了。」望著他,你這樣想著,甚至還有點迷戀這場眼淚,因為你知道這場眼淚之後你將把一部份的自己留在此地。霧散去了,你微笑地對著他的背影揮手道別,你知道還有關於他的記憶,但是都是無害的,你也將旅行到下一片海。

走過一片荒漠,腳是結痂了,但心還是滾燙著,大抵是要秉持著愛的能量,前往下一段幸福。所以即便愛情很貴,還是要用攢了好久的真心去換一次和適合的人一起浪漫背債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