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ndsome Lady 帥氣直面慾望,長出自己形狀。當代仍有貞操圍城,看《慾望城市》莎曼珊・瓊斯如何做現實世界的神力女超人。

「好了,我準備好了,讓它進來吧!」莎曼珊.瓊斯(Samantha Jones)撩起裙擺,張開雙腿,對著她身上的愛人說。

「已經在裡面了。」她的愛人一邊在她身上移動一邊回答,留下莎曼珊一臉錯愕。


圖片來源|《慾望城市》劇照

做愛之後她走入浴室,對著鏡子大哭,仰頭咆哮責問上帝:「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感受不到他的那裡,我是真的很喜歡他啊!」

這大概是《慾望城市》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場景之一。編劇以幽默的莎曼珊式悲喜劇,點出第三波女性主義的當代課題:女人的性欲要出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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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慾望城市》是極豐富的文本,不同年紀再看總能看見不一樣內容。

年紀小的時候看《慾望城市》,幻想自己終將成為獨立生活的魅力女性,在物質與愛情組構的生活方式間貓步穿梭、自由抉擇。也在城中探險與獵豔,歡快地收穫珍奇異獸,但偶爾也將心摔碎一地。

女人們在一場場城市冒險中互為戰友,分享歡喜憂傷,扶持著不一定前進,有時也允許後退或暫停休息,整理自己再重新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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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女主角,四種不同口味的都市生活幻想:夏綠蒂是甜的;米蘭達是苦的;凱莉是酸的;莎曼珊是辣的。女孩們看著螢光幕上閃亮的四種都會女人形象,在其間玩轉、游移認同。

有時我們希望自己是凱莉,聰慧性感還能以寫作愛情維生;有時我們是夏綠蒂,擁抱保守乖巧但也堅毅可愛部分;有時我們希望自己化身米蘭達,高學歷、優秀可靠而強壯,有她在天就不會塌。

但我們都承認,莎曼珊・瓊斯才是真正實踐《慾望城市》大膽性實驗探險的人。

她是另外三位女主角的性導師,是所有女性的獵豔引路人,看她自由大膽以慾望主體之姿,進行性的探索與實踐,妳總感覺自己隨時能握起慾望主導權。

她幾乎有點像女版 007 龐德,可是她更溫暖、更具人性,這是女性戀愛文本裡向來缺乏的敘事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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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社會仍有貞操圍城,莎曼珊在前方替我們劈開父權蔓生女體的道德荊棘,她是現代都市裡的神力女超人,極少受浪漫愛的「唯一真愛」敘事綁架。

她在四人之中年紀稍長,也是其他三人最可靠與堅強的朋友。她看起來總知道自己要什麼,鮮少在愛與性的探索中感到迷惘混亂,對莎曼珊而言,性與愛可以合體,也能分開。但不論性或愛,終歸她要成全的是自己,親密關係是通往幸福的其中一條路徑,但並非唯一。

「發乎性,止乎情」的當代愛情想像

不過,莎曼珊並非對於浪漫愛敬謝不敏。


圖片來源|《慾望城市》劇照

事實上,在《欲望城市》電視劇中,莎曼珊曾有四段重要且穩定的親密關係,在愛與性的實踐上,她極少浪費精力鬼打牆,她時常直接與伴侶溝通自己的關係想望與性慾望。兩人(或兩人以上)關係遭遇困境時,她積極尋找資源與解方,每次莎曼珊與愛的交手都深具啟發。

從第一季到第四季,再到電影版《慾望城市》,莎曼珊的親密關係不斷進化,她在愛與性的實踐裡經歷好幾個階段,從要性不要愛、遇上無法提供性愉悅的男人、與女人交往、愛上性愛兼備的白馬王子卻無法信任,最終與宛如年輕版自己的年輕男模交往。每經歷一場戀愛她都更深刻認識自己,下一關總是進階版,她仍有跌跤,但勇往直前,最終總能成全自己。

沒有性的愛,我寧可不要

第一季末,莎曼珊在爵士樂吧認識了詹姆士,罕見的是她並沒立即與詹姆士上床,莎曼珊在告白後才與詹姆士發生關係,可莎曼珊在做愛過程中發現,詹姆士的先天條件無法讓她得到性滿足,她嘗試透過情侶諮商解決問題,最終無解但自己亦無法壓抑性需求,最後與詹姆士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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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例如第四季,莎曼珊在女同志圈認識藝術家瑪麗亞,她原只想維持友誼,瑪麗亞卻說自己無法與莎曼珊保持朋友關係,莎曼珊嘗試後亦享受其中。可是最後她們的性生活在關係中逐漸減少,莎曼珊對於花費很多時間談話感到厭倦,兩人最終還是分手。

看似是兩段失敗戀情,可是莎曼珊在兩段關係中更深刻認識自己,心理上的親密是重要的,可是性也是重要的,她必須對自己誠實,她的幸福很大程度來自於性歡愉,為愛封閉性慾對她來說並非長遠之計。

莎曼珊式困境確實可能在任何一段親密關係裡裡發生。我們可能愛上無法提供性歡愉的人、或關係走至對彼此喪失性慾的階段,你/妳曾否思考性對你而言是什麼?當關係走至無性,你會再接再厲或是調整關係成友誼?

愛情終歸是對自我的探索與實踐,沒人能提供你標準答案,你必須踏在自己的課題上一遍遍逼問自己:你想要的幸福究竟是什麼樣子,怎麼樣的關係能讓你感到滿足與快樂?

我愛你,但我更愛我自己

第四季後半,莎曼珊遇見飯店鉅子理查・萊特。

登對的兩人起先僅有性關係,最後莎曼珊愛上理查,兩人同意正式交往。然而理查在交往期間背著莎曼珊與他人上床,這違反了兩人建立排他關係的約定,信任破碎,莎曼珊也心碎了,她給了理查一次機會,直到理查再度與人上床,莎曼珊果敢決定結束兩人關係,她告訴理查,「我愛你,但我更愛我自己。」


圖片來源|《慾望城市》劇照

莎曼珊一句話誠實示愛,自信告訴對方她不為任何人妥協愛自己的決心。她主動離開讓自己受傷的關係,很快收拾並振作自己。兩人關係終告結束,理查只能望著莎曼珊的背影懊悔。

人生總會遇上各方面皆與自己旗鼓相當的伴侶,有時你深深投入卻遭對方背叛,當下瞬間天崩地裂,可是若能客觀俯視自己處境,你會知道這是上天給你的重要課題,唯有在這樣的處境下,你才有契機重新認識自己,自問你最珍視的價值與需求是什麼?這段關係能夠帶給你什麼又會奪走什麼?

比起痛裡的短暫歡愉,莎曼珊將自信與快樂擺在上位,她知道受傷只是暫時,離開關係她才能去追求生命裡的其他熱情。愛的時候無悔,離開也就問心無愧,可是理查下半生必須背著錯失莎曼珊的懊悔過活。

我愛你如愛己,可我們仍得各自上路

機緣是奇妙的,莎曼珊與好友們在某家餐廳用餐時遇上了 20 多歲的侍者兼模特兒傑瑞・傑若,她運用公關專長讓傑瑞的演藝生涯起步,並幫他改名為史密斯,很快讓他成名。


圖片來源|《慾望城市》劇照

史密斯是個極富同理、善良且性感的年輕男人,他與莎曼珊同是藍領階級出身,兩人對人情世故在年輕時就看得透徹,在紐約城裡闖蕩,他自信安穩等待機運。

史密斯的生命紋理與莎曼珊年輕時極為相似,莎曼珊像看著年輕時的自己,她待史密斯溫柔如她曾想被對待那樣,可也是這樣,她在不知不覺中把史密斯愛進了自己生命,她發現史密斯是她唯一不能割捨的男人。

因為不能割捨,因為把對方愛成了自己,這也成為這部劇集中莎曼珊面臨最多自我挑戰的關係。

莎曼珊後來罹患乳癌,史密斯陪在她身側;她做化療開始掉髮,史密斯也陪她一起把頭髮剃光。莎曼珊在化療期間喪失性慾,她鼓勵史密斯與他人發生性關係。史密斯拒絕了,並把莎曼珊比喻成冬天:「樹木光禿禿時並不代表它死了。」他在卡片中寫下:「期待春天的到來。」

莎曼珊在史密斯的話裡記起自己,生命如春夏秋冬、往復循環,要記得有點耐性、記得等待春日暖陽。


圖片來源|《慾望城市》劇照

對莎曼珊而言,真正的挑戰不是開放式關係,而是承認自己也有把他人愛成自己的需要。她的學習與進步,是認識自已並不總能愛得那麼大方無私。

後來她撥了通電話,希望史密斯不要和別的女人發生關係。午夜時分,史密斯飛回紐約,親口告訴莎曼珊他愛她,她回答他是她最重視的男人(這對莎曼珊來說是極勇敢的自白)。最後一幕兩人做愛,春日來臨,自有花開。

電視劇結束在莎曼珊遇見完美伴侶,可是電影版本,莎曼珊發現自己仍對他人有性的渴望,她知道自己不是史密斯最適伴侶,於是告訴史密斯她愛自己多過於他並提出平和分手。電影最後一幕,莎曼珊與朋友們慶祝她的 50 歲生日,並舉杯致敬下一個 50 年。


圖片來源|《慾望城市》劇照

對莎曼珊而言,讓自己幸福是唯一的道德。她追求慾望,慾望讓她感覺活著。她對自己負責,也對她所愛的人投入百分之百的信任與愛。她很透徹,知道真正的幸福來自對自我的認識與追求。

莎曼珊在愛與性的課題裡一往無前,直挺挺面對並迎向慾望、樂於解決問題、擁抱自己的脆弱、勇於付出信任、於是能果敢轉身繼續去性與愛。


圖片來源|《慾望城市》劇照

像莎曼珊這樣的女子,在生命的熱情探索中,偶有成功偶有跌跤,她次次以自己的幸福為準,勇敢俐落做出抉擇,當她回首人生,我想她會笑,笑著說此生無憾,做女人真好、有身體之好。

在世俗的規範教條中活出自己敘事,莎曼珊毫無疑問是當代最勇敢帥氣的女子之一。「聽著,所謂『正確生活方法』只是一種幻覺,開始活出你自己的人生吧!」

莎曼珊・瓊斯名言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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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但我更愛我自己。我與自己在一起 49 年,這才是我真正該花心力的關係。

莎曼珊・瓊斯

聽著,所謂「正確生活方法」只是幻覺,活出你自己的人生吧!

莎曼珊・瓊斯

我是個「試」性戀(try-sexual),每件事我至少試過一次。

莎曼珊・瓊斯

如果我在意每個紐約賤人怎麼在背後談論我,我還踏得出家門嗎?

莎曼珊・瓊斯

我已幹他 X 的 52 歲,但我就是能駕馭這件洋裝!

莎曼珊・瓊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