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日記】單身日記的下一步,世上沒有理想的愛情,只有屬於自己的親密關係。吳爾芙與薇塔,以詩抒情,愛得雌雄同體。

愛情開始,戀人最心知肚明,肌膚善感,靈魂顫抖,有人叫你明白,愛是互生互構,愛是雌雄同體。

如果標題落下,吳爾芙與她的同性情人薇塔˙魏斯特(Vita Sackville-West),吳爾芙大抵會蹙眉,情人便情人吧,管他什麼同性異性?

吳爾芙寫下經典作品《歐蘭朵》以明志,男性與女性身份裂變,你瞧,當時間、空間、性別的維度都無法捉摸,愛始終在那裡。


《歐蘭朵》電影劇照

《歐蘭朵:一部傳記》(Orlando : A Biography)是現實愛戀的文學鏡射,愛比意識流更強悍,薇塔隱匿在歐蘭朵的四百年生命,追尋遲未赴約的莎夏公主,歐蘭朵不老也不死,像愛情的隱喻,歷久彌新。

愛了,我們雌雄同體,如和自己相處一樣親密;愛了,我們生生不息,活得比呆板歷史更悠長;歐蘭朵,是女性主義的烏托邦,也是愛的烏托邦。

吳爾芙與薇塔˙魏斯特相識於 1922 年,那時吳爾芙 40 歲,薇塔小她 10 歲,她們都是詩人,便以詩抒情吧,那個年頭愛是什麼沒人急著定義,浪漫愛未走紅,世上無「同性戀」之名,形婚還沒盛行,薇塔已經跟著男同志老公育有一子,行酷兒家庭實踐,她也與吳爾芙愛得正烈,有些人碰上了,求的不是結局,是知道不愛可惜。

若是錯過你,人生深感可惜。她們都是愛的信徒,愛一個人是不該有疆界的,去愛就是開疆闢土,如入無人之境,發現你早就站在那裡。

想念的時候,吳爾芙就給薇塔寫信,「我沒收到你的信,為什麼沒有呢?也沒有一張照片——再見,我最親愛的毛茸茸小東西。」愛是線索,吳爾芙清楚性別的曖昧性,磕磕絆絆地,把愛寫進書信,寫進文本,《歐蘭朵》完成於 1928 年,那是吳爾芙致薇塔最擲地有聲的情書。

偉大的靈魂都是雌雄同體。

吳爾芙

人不應該是插在花瓶裏供人觀賞的靜物,而是蔓延在草原上隨風起舞的韻律。生命不是安排,而是追求,人生的意義也許永遠沒有答案,但也要盡情感受這種沒有答案的人生。

吳爾芙

生命是追求,親密關係也是,當性別開始越界,當疆界開始模糊,愛長出奔放形狀,我在人群裡望見你,迷戀你,瞧見自己的淺淺倒影,你完成了我,我完成了你。每每畏懼愛的時候,我都會想起吳爾芙與薇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