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卡比小姐寫獨身女子的百態心事,不是習慣孤獨,而是在每次的寂寥裡學會成長,長出更堅強的自己。

自我強大太重要了,而且這種強大得以眾數呈現。要在心智體能情商上,把自己打造成一支水來土掩的精銳部隊。

越大越容易聽到鋪天蓋地的歪理,譬如,高學歷的女生比較能承受孤獨,又或者,唸博士的女人要有心理準備孤獨終老。身邊多少高材生到了碩士畢業就遇到了人生的最大選擇題,有規劃的人在唸博士前想盡辦法找個男人找個家,才敢接過那張博士課程錄取通知書,要不然大著肚子去上研究所,像在大海中迫不及待找一個鐵錨穩定下來,自己和父母心裡也踏實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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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學歷的人不代表天生有孤獨的抗體,腦袋越清醒越有求不得的痛苦,也因此更能抽絲剝繭地理解現代都巿中品種繁多、形態各異的孤獨——不只是獨上高樓、質數形式的孤獨,在女人堆裡太男人,在男人堆裡太女人;在學者裡面太老粗,在老粗裡面太學者;在文青裡面太憤青,在憤青裡面太文青;在中國人裡太西化,在外國人裡太中國⋯⋯都巿人際網絡圈中的孤獨,其實在形塑一種紊亂的身份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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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者劉瑜在《送你一顆子彈》沒有幫孤獨計算出一條破解的公式或定律,但總算說清楚了忍受原來是沒有極限這一本質:「年少的時候,我覺得孤獨是很酷的一件事情。長大以後,我覺得孤單是很淒涼的一件事。現在,我覺得孤單不是一件事。至少,努力不讓它成為一件事⋯⋯適應孤獨,就像適應一種殘疾。」

我不認為孤獨是一種殘疾,但孤獨的來源可能也不由自主。工業革命以來的流水線分工、專業化、精英化,導致人際交往趨向同質化,善惡難辨的全球化亦並未如預期中促使階級、種族的大融合,反精英、排外情緒卻直捲全球,歐洲更是首當其衝,脫歐派和右翼勢力快速冒起,在這種反智的浪潮中,人的孤獨變得更為可貴。達文西式的「文藝復興時期的人」可能是新一代的精英所要努力的方向,也就是成為多才多藝而不隨波逐流的人,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和而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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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要像一支隊伍,對自己的頭腦心靈招兵買馬。」劉瑜說得真好。沒才華而自大的人是討厭的,但自我強大太重要了,而且這種強大得以眾數呈現。重點不是成為精英,而是在心智體能情商上,把自己打造成一支水來土掩的精銳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