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迷新短篇,姐語錄帶你看橫生在城市的女子樣貌,她們明知再也不是妹,自稱一聲姐。或者說,她不甘只是妹,所以做個姐。姐的年歲不一定大,但她的心肯定遼闊;姐買醉、姐流淚,姐不是什麼都很會,只是不想裝不會。姐想輕聲的說,妹呀,我也走過你們這樣拚命工作忽略家人的時候,人生很多,別等到來不及、才著急。

大四那年,上課中忽然接到來自台灣的越洋電話,只聽到媽媽用從來沒聽過的低沉語氣說:「阿媽病危,快回來。」後來的事就不太記得了。快速的從教室趕回宿舍,思緒一團混亂的隨手抓了幾件衣服,也不知道怎麼成功的開車到機場,在飛機上的十幾個小時,不斷想起媽媽那句話「病危,快回來」,腦海中浮現還有多少事都還沒與阿媽一起做,畢業典禮上還要牽著她的手一起走過紅毯。

十幾個小時煎熬的過去,一落地,直衝火車站,終於到達阿媽家的那一站。那一年沒有智慧型手機,從車站急忙給家裡打了公共電話,只聽到媽媽說「到了再說」。

從計程車下車,阿媽家紅色大門沒有變,但出現許多穿黑衣服的人急忙穿梭忙著,一進去看著平常不苟言笑的老爸哭成淚人兒,媽媽一邊流淚一邊把我套進麻衣說「阿媽沒了」。之後的事情發生太快、太急,還沒來得及瞭解也沒有好好告別,一切就結束了。

第一次,覺得回家的路好遠。

阿媽走後,剩下阿公一個人,身體一直很硬朗的他,一個人住在與當時與阿媽一起建立的小屋。這十多年來,阿公早上五點多與同是退休老師組成的元極舞一起運動,八點回到家中,一個人看著報紙吃早餐,晚上一個人吃飯看韓劇。偶爾與退休老師組團到台灣各地走走,每個人看到阿公都稱讚看不出他這個歲數。

過年回去總會帶著愛趴趴走的阿公去到處走走,看他最喜歡的過年裝置藝術、一邊聽他說他與阿媽年輕時的故事。每次假期結束回台北時,阿公總會站在巷口不停揮手,揮到看不見車子的影子才願意進門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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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常說開車太危險,要我們別回去,也總是把自己時間安排得很好,客氣的不想讓任何人擔心。直到幾天前接到醫院的電話,阿公忽然中風住院,一家人急忙趕回去。在病床上的阿公虛弱地握著我的手說「我最擔心的就是你了」。或許是那一代的教育,老人家對於我們的思念從來不輕易說出口,也總是客氣地說沒事不要千里迢迢回家,家裡沒有什麼事好操心。他們的堅強讓我們都快忘記他們有多需要家人的陪伴。

在醫院幫阿公整理衣物時,發現舊舊的皮夾中夾了兩張泛黃的照片,一張是阿媽的照片,一張是多年前與自己的合照,頓時之間眼前一片模糊,落下的眼淚是不捨與歉疚,深深覺得自己對於阿公的心意回應的真的太少了。

每一年都想著要多回去幾趟,卻在每年工作舉辦大大小小活動中又過了一年,好不容易多出來的空檔,又因為出國幾趟佔去了所有時間。在工作上花了大把時光,卻沒好好把日子留給最親的家人。在生活上有許多堅持,卻忘了把最應該的陪伴堅持給家人。

曾經以為時間握在手裡,總有許多「將來」與「下次」,只是時間沒有我們想得慢,很多事情現在不去做,就沒了將來,而想見的人這次沒見到,也不一定還有下次。

人生看似很長,其實只是轉眼。

轉眼間,爸媽身體萎了、頭髮白了,瞇著眼睛拿著老花眼鏡要我們幫忙唸出記事本上的打了一輩子的電話號碼。曾經在職場上叱吒風雲、最有管理組織力的老爸想不起來剛剛吞下的藥是今天的第幾包,曾經一手將家裡打理的井然有學的媽媽想不起上一秒開冰箱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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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東京家族)

姐想說,在我們成熟變成自己想要的樣子同時,家人也同時間在老去。

時間是很弔詭的,唸書時覺得度日如年,怎麼不快點長大,出了社會後卻覺得歲月如梭,時間永遠不夠用。在光陰似箭的有限歲月裡,一定要深刻感受到時間的流逝以及歲月的無常,一定要緊緊把握住正在一點一滴逝去的家人相處時光,這樣,也許等到真正失去的那一天,才能減少一絲絲遺憾。

時間沒有你想的慢,不要等到一切都來不及,才著急,然後就只能抱著遺憾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