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日記,用 500 字寫繾綣的單身心事。如果要愛,要愛得像搖滾教母佩蒂史密斯 Patti smith 一樣,要你做我永恆的鄉愁,我因愛著你而真正富有。做不成戀人了,我們就做永恆的家人,一切通向彼此,我們成為自己。

佩蒂史密斯充滿詩意,她的歌曲如是,人生如是,愛情如是。她愛著羅柏‧梅普索普,他在她心裡永遠是不羈的少年,混亂而迷人,孤單而危險,他們是一雙野孩子,把彼此愛成永恆的家人。

他們第一次相遇,她才 21 歲,羅伯揀走了她最鍾愛的波斯項鍊,放在手心,像塊肩胛骨的形狀,她衝動地對他說,「別把它送給其他女孩,要送就送給我吧。」他朝她笑說了一句放心,那條項鍊最後包在紫色棉紙裡,回到她的手上,他想做她的肩胛骨。

自此之後,他們一直相偎在一起。那時候,他們很窮,甚至付不起美術館門票,他們就合買一張票,一個人去看,出來之後細細說給另一個人聽。他們共用一雙眼睛,觸目所及都是愛情。

佩蒂史密斯筆下的羅伯是這樣的,「我遇到的這個男孩羞怯而不善言辭。他喜歡被引領,喜歡被牽着手全心全意地進入另一個世界。即使在他表現得陰柔、馴服的時候,也富於陽性美和保護欲。」

愛情很中性,他們探索彼此美麗的身體,享受保護與被保護的日子,像孩子一樣有自然的慾念,窒息地擁吻入眠的年歲,感覺自己被宇宙疼愛,明明很窮,卻也非常富有。

在那風起雲湧的六七零年代,帕蒂史密斯與羅伯註定驚世駭俗,踏過布魯克林,每個行走的畫面都像萊卡鏡頭,那個大雜燴城市裡藏著太多絕望,他們望進彼此的時候看見純粹的美麗。

「我們會怎麼樣呢?」佩蒂問。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羅柏答。

羅伯後來經過許多男人,而他愛著的佩蒂桀驁不馴,像《群馬》那張封面照,穿白襯衫掛黑領帶,靠著一堵白牆,炯炯有神地盯著鏡頭。他們如此年輕,離開對方,深怕就長不好自己。

我深深記得《只是孩子》書裡佩蒂史密斯寫下的這些情節,覺得好美,一切通向彼此,我們成為自己。這是羅伯因愛滋逝世後,佩蒂久欠的情書,書裡滿是她想念羅伯的表情,他們曾經說好,要一直在一起。

如果要愛,要愛得像佩蒂史密斯一樣。愛人如我的孿生兄弟,身體與愛情都中性,做彼此的鏡像,撫愛你所有的不安與傷痕,一如我愛惜自己。

如果要愛,要愛得像佩蒂史密斯一樣,我愛你於是願意你只成為自己,世界正新鮮,你正年輕,別擔心而我愛你。

「我明白,在這一小段時空裡,我們交付了彼此的孤獨,又用信任填補了它。」佩蒂史密斯說,而我想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