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生命的想法是什麼?送子鳥生殖中心的謝佳琳醫師,侃侃而談她一路上行醫的理念,以及對於女性凍卵的重新定義。背負起幫助女性孕育生命的重責大任,謝醫師堅毅的目光讓我感受到,在這看似沉重的使命感背後,蘊藏著她對於人性關懷最感動的溫度。雖然我們無法讓時間的河流逆轉來改變生命,但如何按照自己的步伐向璀璨的人生邁進,才是每個人最重要的人生課題。

人生中有很多「第一次」,都會讓你難以忘懷。比如說第一次看牙醫、第一次離家、第一次一個人旅行、第一次戀愛,當然還有第一次失戀。但我從沒想過,第一次與婦產科醫生相遇,會是在這樣的採訪場合。黑色的襯衫、俐落的褲裝,年輕亮麗的外表讓人難以聯想這樣的她,有著豐富專業的行醫經驗。她是婦產科的謝佳琳醫師,也是幫助無數女性一圓求子夢的重要推手。

不只是孕育生命,也是拯救整個家庭

畢業於陽明大學醫學系、曾任職長庚醫院婦產科,謝佳琳醫師擁有多年婦產科主治醫師經驗,她談起行醫過程中印象最深刻的事情,幾年前曾有一位女性因為不孕症前來求診,但檢查過後卻發現得了子宮內膜癌,以往有些醫師會建議病患以治療癌症保命為主,而忽略化療對於生育能力的傷害,身為女性醫師擁有更細膩的心思,謝醫師運用自己的醫療網絡人脈,迅速安排婦癌科醫師會診,全力搶救病患的生命之餘,也保住病人生兒育女的一線生機。

後來那位媽媽順利懷孕,生下健康的寶寶後還是一直跟謝醫師保持聯絡,像這樣有如「第二個媽媽」的緣分,改變了我們原本對於醫病關係的想像,也是謝醫師覺得這份工作最難得的地方。

儘管執業多年,接生過無數寶寶,聊起工作,謝醫師侃侃而談時,眼中依然散發著熱情的光芒。

「我們不光是在幫助病人,也可以增加很多社會上的朋友。」

謝醫師看著我,很溫暖地笑著。她說成就感不單單只來自於創造生命,有很多時候也來自於被人性感動加熱的溫度。

(送子鳥生殖中心)

採訪的過程中,可以感受到謝醫師不只是將這份職業當作事業,而是志業。當問起婦產科裡面可以選擇的這麼多,為什麼最後選擇「不孕科」時?謝醫師表示「自己在從事這份工作時,能夠讓原本擔心以及害怕自己無法懷孕的女性有了新希望,對於這些女性來說,她的角色不只是醫師,更是幫助她們走向人生另一階段的重要推手。」

大齡?單身?為自己凍卵有何不可?

由於現代人生活型態的改變,晚婚晚育、工作壓力過大、環境荷爾蒙影響生理(結構類似人體荷爾蒙/激素,並可擾亂內分泌的人工合成化學物質)等等因素,都是造成不易懷孕的原因。聊到不孕、難孕,就不免談到最近正夯的「冷凍卵子」。冷凍卵子最一開始的目的,是為了幫助罹癌或患有重大疾病的患者,用意是讓這些因為卵巢損傷而影響生育能力的女性,未來在康復後能夠順利懷孕生子。

然而現在越來越多女性,因為還沒遇到對的人、不想這麼早結婚,或是害怕自己會「生不出來」...等等原因,所以選擇先將卵凍起來,期望在未來的某一天能夠派上用場。但即使台灣的凍卵醫療科技已經很成熟,直到現在仍有許多人保持觀望的態度,主要是對於凍卵技術的內容不夠瞭解,更多的是「情感因素」。

「雖然現在愈來愈多人凍卵,但是大家都不太會公開談論這件事情,怕被貼上『大齡單身』、『剩女』、『難孕』的標籤。」謝醫師一語道出了一般人對於凍卵的刻板印象,太多的錯誤資訊報導,讓我們把這些標籤與凍卵畫上等號,卻同時也限制其他等號存在的可能。

「其實只要把『凍卵』想像成投資的一種。當你賺到人生第一桶金時,你會想去買基金、買定存為退休金做打算;當你走過健身房,你會想要走進去辦會員,為自己的健康加值;踏入職場後,你會善用閒暇時間充實自己,增加工作優勢。那你為什麼沒有想過投資自己的生育力,為未來買一份希望呢?」

趁年輕提前凍卵就是幫自己投資未來,越年輕染色體異常機率越低,卵子品質越好,懷孕率相對較高,所需凍存卵子數與成本則越低!這是因為卵子質量和年紀成反比,每個女孩出生時,大約會有 100 萬顆卵子;等到初經來的時候,就已經消耗剩 40─50 萬顆左右。30 歲以上女性,卵子染色體異常的機率是 50%;42 歲以上,染色體異常的機率更是高達是 80%。

「如果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那很好,可以早點生!但是如果一直沒有遇到,也不需要將就。我覺得凍卵,就是提供女性人生另一種選擇。」謝醫師一貫的沉著淡定,像是足以容納各種劇本各種聲音的平行時空:沒有對錯,只有選擇。

百川終將歸海:但我們可以選擇何時璀璨

聽了很多謝醫師的分享,我覺得她就像是海面上的一道曙光,為許多女性帶來幸福的希望,她用專業的醫學角度,解決女性在懷孕前後的生理問題;然後用朋友般的貼心溫暖,融化懷孕過程中來自各界的尖銳冰雹。同樣身為職業女性,看了很多、也聽了很多身體的痛和心理的苦,我覺得選擇「凍卵」在謝醫師的重新定義之下,是女性自主生活的一劑自信強心針、是為未來預先準備的安心計劃,再也不是女性走投無路的失敗選擇。

「凍卵就像買保險,如果沒用到其實不等於浪費。只要我們凍住了生機、掌握了生育權,可以減少女生在婚姻制度中可能承受的壓力;也更能夠有足夠的自信,去靈活運用自己的時間。未來若沒使用到更可以將卵捐出,幫助到更多有需要的人。我真心希望我們都能成為控制自己身體的主人。」

謝醫師的話鏗鏘有聲,那樣的真切又溫暖,開闊了我對生育權的想像版圖。最後,我請謝醫師分別分享一句話給 20 歲和 30 歲的自己:「20 歲就好好投資自己吧!感情可以隨緣,但生命請好好把握;30 歲有了一定成熟度及能力先回饋身邊的人,之後,就好好去認識這個世界。」

生命就像是條河流,我們無法逆轉時間的流向,但是我們可以決定生命的上游、中游、下游的風景該如何璀璨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