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一段日子,才漸漸明白在愛情裡我們應該追求的是什麼,不是網路上漫天飛舞的「讓男人喜歡的十個特質」,而是彼此能最純然的做自己。也只有真正遇見之後,我們才會真正相信,有一個人可以跟自己不用多說,就心意相通,一切相處都是如此簡單而美好,沒有誇大的浪漫,膩人的相守。從前的我們可能不相信,但現在我們可以學著相信,會有那麼一個人的。

「 我是你豢養在肚子裡的海豚 / 笑是海底淺淺的地震 / 眼神是風 / 藍燙燙的陽光帶來一個又一個的好日子 / 心事的魚群游過來 / 我便奮力躍出水面彎成一枚灰色的新月讓你開心」─ 葉青 《海豚》

大概是作夢也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真正成為一個幸福的人。

單身與談戀愛,這兩者其實是優於另一者的,單身與談戀愛都好,有些事情單身的時候做起來特別暢快,而有些事情偏偏就是需要有另一個與自己牽手相擁的人共同度過,才顯得可貴、顯得難忘。

因此一直以來在單身的模樣裡,也漸漸活出自己的生活,成為自己的模樣,那個在早晨讀書,在夜裡獨自走進戲院也不感寂寞的自己,活得挺好的,我常這麼說著,雖然朋友總是說:「妳們這年頭阿,看上去愈獨立的女人,通常是在愛裡不得志的那群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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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這些批評就像是刀一般,聽一遍,心就像是狠狠地被傷了一痕,但久了以後便明白,有些人在單身的日子裡走的跌跌撞撞,卻未曾想過要好好趁著這些單身的年,尋得真正的自己,但有些人則相反,在單身的日子裡,想的總是如何讓自己快樂,讓自己真正對生命感到熱情豐沛。

說實在,有時還真得謝謝那麼長一段單身的日子,幾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算短了,都足夠跨越幾個生命不同階段,也足以培養幾個深厚的興趣,真真切切地愛著,這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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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遇見了 A,我才明白,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會有一個人,相遇的時候一切都那麼自然無壓,彼此擁有自己習慣的生活腳步,好比讀上一本書、看一部電影、喝一杯酒精濃度不那麼高的啤酒。

年輕時在愛情裡習慣勉強,很常害怕自己的模樣不符合對方期望,網路上又有成千上萬篇的文章標題斗大落著:「讓男人喜歡的十個特質」諸如此類的文章,好像不把自己變成那十種模樣,這輩子就註定孤單,註定在愛裡失足。

漸漸地,有沒有人愛也不是那麼重要了,他人的眼光也不太上心,A 最常說的一句話是:「做妳自己吧」,我不可愛、也不美麗、任性的成分沒有、甚至有點難取悅,包包衣服飾品一概沒興趣,接送過節從沒幻想過,說到這大概有許多人會說,這樣的女人可真難搞,妳要的究竟是愛情?還是友情?還是妳要的根本是一個完美的靈魂伴侶?

真正的愛情大抵來說會是這樣的,在他面前可以做最真實自己,素顏、帶有個性、擁有興趣,愛情不就是過上幾個好日子,所謂的好日子並非像偶像劇裡一樣,血拼、送花、接送,在暖男充斥的社會,或許並不是每一個女人都渴求一個暖男,一個整天陪在身旁依偎的男人。

可以不陪伴,但是每天傳幾條打從心底關心的信息;可以不接送,但是在聚首的時候相擁感受彼此身子的溫度;可以不送禮物,但是在共進晚餐的時候相視而笑;可以不過節,但是在相約時彼此擁有絕佳默契的選擇一樣的約會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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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上大概沒有什麼比找到一個話不必多說便真正懂得自己的伴侶更好的事了,笑意像是淺淺的地震,有時候彼此會忽略,彼此會沒有察覺,但那些笑意其實都那樣深深埋在心底了,在每一個短暫的相聚之後,無論日子再怎麼忙碌,甚至一週真正見上的時刻僅能用幾個小時謹慎計算,仍然覺得心滿意足,再怎麼無憂的戀人,多少還是帶有心事,但彼此若願作對方心事的魚,在彼此被心事叨擾的時候彎成一枚新月,重拾暫時遺忘的笑容,大概是戀愛裡最美好的事了。

不是每一段戀愛都得黏黏膩膩,總有些戀愛期望的是一起牽手走過每個日子,在對方面前成為自己,像個大人般成熟,同時像個孩子般還帶著勇氣。

如果這世界上要說有一件好事發生,在愛人面前成為自己,絕對會是好事裡最不可多得的好事了。

擁有你,大概也只能說,是天造地設一樣的難得了,求不得,也求之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