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改變小女孩觸目所及的電影敘事,未來她們才可能對自己有更寬闊的想像。」2016奧斯卡,女人迷與你一起談論更多元的可能。除了「奧斯卡太白」的爭議,我們也看奧斯卡和好萊塢的性別缺席,從評委組成到獎項提名人,再到幕後,都應該有更多的女性聲音與陰性視角。

法國導演布列松 Robert Bresson 說過:「電影藝術不是奢侈品,而是必需品。電影在腦中是活的,死在紙上作業;拍攝時活了回來,又在底片中死去一次;剪接時再度復活。」

電影是在死與活間,交錯建構與反映世界的學問。即將到來的奧斯卡第88屆,無論身為電影從業者或觀影人,我們都切身感受著電影這門藝術,我們必須捫心自問,我們該期待什麼樣的奧斯卡?

「奧斯卡太白」爭議後,奧斯卡協會出面表明他們計畫於 2020 前,調整內部裁判名單,讓其餘種族與性別的比例都雙倍提高,由內而外的改變「太白」基因。

同時,我們也延續「多元」的討論,思索奧斯卡長年的性別缺席,不只是評委組成與獎項提名人的性別偏頗,也是電影產業存在已久的性別失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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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卡的性別缺席,不只是薪資更是角色的多樣性

你還記得,去年奧斯卡最佳女配角派翠西亞艾奎特在舞台上高呼:「致同樣是納稅人與公民的女性,我們為他人奮力爭取過平權。現在該是女性擁有平等薪資與平等權利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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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女星們不願再忍氣吞聲,葛妮絲派特蘿、雪歌妮薇佛、珍妮佛羅倫斯、莎瑪海耶克公開呼籲電影產業正視不同酬的問題。男女不同酬以外,女性角色選擇的多樣性也仍有許多進步空間。

女性佔了真實世界的一半人口,在電影世界裡的樣態仍稍嫌扁平,她們通常是母親,是未婚懷孕的少女,是老年人身邊的年輕小三(這是個很奇怪,但總是反覆出現的設定),她們是超級英雄身邊的火辣美女。她們可以是這些角色,但她們絕對也能是更多。

2015年坎城影展上,艾蜜莉布朗特就分享自己詮釋的《怒火邊界》中女探員一角,曾被製片多次施壓,若能改寫成男性,會更具看頭。

在曇花一現的女英雄之後,在紅極一時的性別關注之後,我們需要更多的陰性觀看與書寫視角,我們需要更多具有女性脈絡的故事。讓電影更如實的,反映活著的世界。

更多延伸思考,請參考過往文章的討論

女人從一開始就被剝奪的機會:幕後,被遺忘的角落

我接著想,為什麼電影如實反應活著的世界如此困難?或許是因為所謂的電影產業,一開始就剝奪女性進入的機會。

女性媒體中心(Women's Media Center)爬梳過去十年的資料,最新釋出的報告顯示,幕後從業人員,包含製片、劇作家、導演、影片剪輯...等,女性獲得了327次提名,男性則獲得1387次提名,女性僅佔了 19%。而第88屆的今年,已經是有史以來最好的一年,女性提名人數佔了22%。

「偏低的女性提名與女性進入電影產業的過高門檻相關。當她們需要耗盡更大的力氣擠進陽剛的電影產業,她們在電影圈的發聲量就不足,沒有機會被聽見,沒有機會發光。」女性媒體中心的主席 Julie Burton 說。

2015最獲得關注的250部影片裡,9%的導演是女性,11%的劇作家是女性,20%的首席製片是女性,只有6%的放映技師是女性。讓我們接續看奧斯卡這十年,幾項血淋淋的數字,從2006年到2015年,

  • 女性佔製片提名的24%,從2006到2015年有雙倍成長,但成長並不穩定
  • 僅有一名女性獲得最佳導演獎項,她是凱薩琳畢格羅 Kathryn Bigelow
  • 獲得提名的女性劇作家佔了13%(包含原作劇本或改編劇本)
  • 影片剪輯是男性獨佔的天下,過去所有的提名人選中,只有17%是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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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調查,體現了電影產業裡的性別結構偏頗。我們要撼動與重頭調整的是結構,而不只是追求死板的50%保障提名名額。我們要讓更多女性順利進入電影產業,讓陰性視角與女性脈絡的故事,自然而然被討論、被交換、被看見,讓女性能透過電影發聲,未來,也讓性別關注不只是單一性別的責任。

電影導演與劇作家 Amma Asante 提到,獎項不均只是問題的一環,真正的問題是女性未被給予機會,尤其對黑人女性這樣的「雙重弱勢」,更加困難。「我們要改變小女孩觸目所及的電影敘事,未來她們才可能對自己有更寬闊的想像,比如成為領導者,有能耐、有力量、有發聲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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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卡有很長的路必須走,我們期待的奧斯卡更多元的體現現在,更自由的揣摩人們活著的模樣,更開闊的指向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