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用性別決定要不要深愛一個人,我們選擇相信命運。精選三部電影裡頭給同志情人的告白,慶祝相愛的每種模樣。

「我們遭遇到同一場暴雨,連靈魂都濕透,明瞭這些路途並沒有捷徑。你試圖將我的疼痛都裝進自己的身體,我也想替你走完這遙遠的路途。但我親愛的戀人,我們都只能知曉各自的疼痛,有些話一出口便是荊棘埋藏在必經之路,有些話像是吻深深地印在心中。」---宋尚緯《這些無法替你走的路》

我們經歷的是同一場暴雨。我們相信過永遠,我們許諾過以後,我們安撫過暴亂的心跳,我們埋葬過消逝的愛情。

邱妙津在《蒙馬特遺書》裡寫下「遇見你的那一刻,那命運就掉下來了,一秒鐘也不容我『選擇』」;羅毓嘉在《樂園輿圖》裡寫:「皮鞋休閒褲與針織罩衫,臀部在背後畫成個漂亮的弧形。他像是鷹,要捕獲我。」

選擇我們的是命運,Tu es le mien, je suis le tien,你望著那個走入你命運的人,眼裡柔情像水,你有想擁抱與想吻的衝動,那都是一樣的,不分性別。

愛況且會痛會傷,愛不是乾淨透明的泡泡,愛是你望著眼前的高牆決定爬了上去,愛是你意識到自己怦然的心跳,決定再也不要假裝。三句電影裡頭的同志告白,我們從認識自己出發,遇見每一種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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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變成大人之前的《藍色大門》

「我總以為,如果可以過了和男生接吻這一關……我就不是了。這世界其實是很不公平的。」

藍色大門是一首紀念青春的歌,像落在額前的輕輕的吻,情慾正在萌芽誰也不能阻擋。少女孟克柔第一次發現自己愛的形狀與慾望的對象跟電視上、小說裡、身邊人說的都不一樣,怎麼辦呢?當月珍貼著她跳舞在她耳邊低語,她聽見自己狂亂的心跳,她只好戴著張士豪的面具藏住表情,心裡想這世界多麼不公平啊,我喜歡的是女生。「如果,張士豪,你十七歲,你想的只是能不能上大學,不再是處男,尿尿可以一直線的話,你該是多麼幸福的小朋友啊。」

「總是會留下一些什麼吧。留下什麼,我們就變成什麼樣的大人。」

對張士豪來說,留下的是第一次的失戀;對孟克柔來說,留下的是第一次對自己的坦白。我就是這樣的女生,我喜歡的也是女生。

一開始是從懷疑自己開始的。你看著電影也苦澀地想為何自己就不能愛得坦蕩,為何自己連想牽手都要躲躲藏藏,為何就不能跟其他人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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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失戀以後的《藍色是最溫暖的顏色》

「我們愛人,因為『愛』讓我們自由,我們會說出那些從來沒有勇氣對自己低語的話。」---保羅.柯爾賀(Paulo Coelho)

那是一片藍色,像很深的海洋,那是一個她並不了解的世界,等著吞噬她。Adèle 在街上與 Emma 擦肩而過,忘不了她一頭藍髮與盯著自己的眼神。Emma 走進 Adèle 的生命裡放了一把冰冷的火,「其實你喜歡我吧」,Emma 吻過 Adèle 的黃昏,光影打在臉上,時間都慢了下來,這個吻好長好長。

愛著一個人逼你對自己更誠實。藍色是什麼樣的顏色呢?藍色是正視自己愛慾的顏色。你想讓對方快樂,你想了解她的世界勝過你存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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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別人在一起了,妳知道的……但我會清楚記得我們所有的一切,牢牢記得,直到永遠。」

Emma 離開了,Adèle 的眼淚跟鼻涕一塊掉了下來,可她想要的不是分開後被記得的永遠,她想要再試一次,對方卻已經開始了新生活。兩個曾經吸引過彼此的人,說了再見,甜吻過的黃昏背後是磨合的漫長黑夜。

看完這部片,你整整吃了一整個禮拜的肉醬義大利麵。這不僅是把異女「掰彎」的故事,Adèle 舔了舔嘴上的肉醬,Emma 優雅地嘗著生蠔,你用盡了氣力,有些世界卻離你越來越遠。兩個人要一起走向生活的以後,只有相愛與性的吸引力是不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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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可以閉上眼睛《愛情的模樣》

「想像在一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有多酷,你甚至可以創造一個新的個性。」「你不喜歡你現在的個性嗎?」「我喜歡啊,但不是這個問題...」

我喜歡,可是別人不喜歡怎麼辦呢?17 歲的盲眼男孩李奧還煩惱著第一次吻會落在誰唇上,蓋布里歐推開門走進了他的世界,措手不及。你有過這樣的記憶,那個人經過你的生命,你的感官毛細孔倏地張開,你還來不及開口,你的身體已經迫不及待地想歡迎他。

《愛情的模樣》有青春電影的三角脈絡,也有李奧黑暗卻逐漸透光的視角。李奧跟蓋布里歐走進電影院,盲眼成了耳邊呢喃的理由;蓋布裡歐牽著李奧回家,身體靠得好近好近;李奧與蓋布里歐偷溜出去看月蝕,騎著單車的晚上晃晃蕩蕩;老奧擁著蓋布里歐的連帽外套,對他身體氣味特別貪戀;愛情是指尖的輕觸,也是那一晚黑暗裡的光。

「我們應該分享彼此的感受,而不是藏在心底」

愛著一個人,讓我們有對世界比中指的勇氣。如果我們都閉上眼睛,不看長相,不論性別,不談年齡,會不會愛得更坦率誠實一點?你閉上眼睛,愛情的模樣於是也越來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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