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將一個語言說得到位?除了足夠單字外,還得從文化背景,以及了解該民族的語氣、腔調、溝通習慣著手!

因為地緣、歷史因素與傳播環境的關係,在台灣,日語可說是除了英語,第二多人學的外語了。教育部也統計過,選修第二外語的高中生裡,有高達九成的學生選擇修習日語。但是學日語,到底要怎麼學,才能學得好呢?

由於目前的日語檢定尚未涵蓋口說測驗,所以不少拿過一級(N1)證書的朋友常說,其實有時要講日文,還是會支支吾吾的。也有不少和日本人來往的朋友發現,為什麼好像都會講,但無意中仍舊會冒犯到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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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過不少日文課,綜合日籍老師們對台灣學生的觀察,他們普遍認為台灣學生學日文的通病,大致可分兩個要因:

1.溝通面:差強人意的字詞或語句的表達方式

2.文化面:對日本文化的理解不夠

可知,在學習外語時,了解文化與溝通方式,也是不可或缺的兩大面向(註)。

溝通第一步:練習正確的音調(intonation)

因為殖民時代的關係,相信不少迷讀者的阿公阿嬤會說日文,大家的生活裡也充斥不少貌似日文的詞彙,比如「運匠」、「歐巴桑」、「歐吉桑」。但是,如果我們使用平常熟悉的語調和日本人說這些單詞,有時候他們是無法理解的喔。拿蘋果的日文當例子,在台灣聽到的是「令狗」,但其實標準的日文比較像是「拎─溝」(りん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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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日文和中文一樣,有類似「音調」的規則。有點像老外說中文,如果他沒刻意練習過音調,我們也常常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說「睡覺」還是「水餃」、「寶寶」還是「抱抱」。

這邊指的音調,廣義的來說可以是一個「單詞」的音調,或是一段「語句」的音調。我們平時聽不太慣的京片子,就是充滿音調(抑揚頓挫)的;相對的,台灣的我們比較容易使用喉嚨發音,和北方人比起,較容易呈現「悶澀、扁平」的語調,如果在學習外語時沒有練習模仿,也很容易說出沒有抑揚頓挫的英文、日文或任何外來語。

在日文的語句裡,音調有點像是「情感」的流露,所以多練習音調,是有助於言詞達意的唷。方法就是用 CD 或線上的真人發音練習,一句一句覆誦並模仿 CD 裡的音調高低、甚至速度,想像有個調音器一樣,將自己的聲調,調頻到與 CD 接近。

理解更多的日本文化,講出更「得體」的日文

之前幾篇文章有提到,因為日本是極度重視社會和諧的國家(延伸閱讀:「日本女人隨時都要帶妝」背後的日本禮貌哲學!,所以當他們在溝通時,除了言語本身,還會藉由彼此的臉部表情、音調語氣、手勢等來收發正確的訊息,以避免誤會。或是我們常聽到的,由於日本人礙於面子問題,叫他們「直接說不」簡直比登天還難,而要怎麼知道對方不買單,也是藉由「語氣」和「表情」來判斷。

簡單來講,要讓對方聽出說話者「正確的心情」,就必須使用「正確的語氣」。

比如在職場或正式場合,回答「是」或「對」(はい,hi)要非常簡短有力,聲音幾乎是從丹田發出來的,一種胸有成竹的氣魄;反而如果是因為擔心自已日文不好,導致整句話回答太小聲、拉音或有氣無力的,會讓日本人覺得你回答得言不由衷,無法對你產生信任或信心。

又,一般交情的狀況,日本人不會直接拒絕別人,有時不需明講,光聽語氣大概都懂對方的意思。比方邀約別人時,如果對方說「不好意思,我真的很想去,但是…」,當「但是」一出來時,就知道對方不會去了,也不會繼續追問。而回絕他人的那一方,必須使用很婉轉、緩和的口氣,並配上拍謝到不行的表情,如果只是用念教科書一樣的平淡口吻又沒稍稍皺一下眉頭,會讓邀約的那一方覺得,你似乎只是隨便應付他的樣子。(推薦閱讀:親愛的朋友,行事曆的空位永遠留給你)

而最精湛的「正確語氣」的用法,則是在講電話的時候了。因為擔憂對方看不到表情會產生誤解,所以日本人會更誇張地強調熱情、展現精神或是表達歉意等,有機會旅遊時,不妨注意一接起電話就精神百倍的服務生,或拿著手機拚了命點頭陪不是、甚至不斷地向空氣鞠躬哈腰、只怕電話的另一頭感受不到他歉意的上班族。

從了解文化和練習溝通來學習外語吧!

回想起來,其實只要是受過義務教育的我們,對學外語真的不陌生,只是我們的外語教育侷限於用筆試的方式來測試學生的語言能力。以大家都學過的英文為例,學校老師並沒有訓練我們的英文口說、遑論是用英文表達想法(communication);也不太教我們認識外國文化(culture),以致無法提起學生的興趣。下次練習外語時,不妨想像一下自己正在那個國度裡、正面對著當地人,用他們易於理解的方式盡情暢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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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網路搜尋可發現英國著名的華威大學(Warwick)與香港理工大學等,都設有語言、文化與溝通(Language, culture and communication)的大學科系,鼓勵學生用語言學的理論精修外語、跨國交換、並研讀跨領域的人文社會學科與商學等課程,目的在培育廣度思考並可於多國就業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