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凌之後,我們學著釋懷,但我們不感謝當年欺負我們的人,因為所有的成長,都是我們自己的努力。

不知道有沒有過這樣的調查:人口被排擠過以及人口主動排擠比例?學生時期的我曾被同班同學排擠超過四年,橫跨小學與國中。

我想不太起來在小學五六年級中有任何一次與全班同學開心相處的經驗,這時的我被班級中大約 2/3 的人討厭,連班導都不喜歡我。年紀還小的我一直都想不通原因是什麼,而當時的自己為了讓自己成為「萬人迷」,總是用著強自武裝、其實卑微的姿態在與同學交流著。而多年之後的我才終於發現,當時的同學不喜歡我的原因正是那時的我總想要變成別人,又看不見自己的缺點,畫虎不成反類犬

而印象中班導身邊總是圍繞著萬人迷們,對我總是用一種令人感到不舒服的態度與眼神回應我的需求,年僅11歲的我就已經開始體會,那些「因材施教」又「充滿耐心」的熱血教師或許存在於電視裡,但並不存在我的小小世界裡。

等到暑假去上救國團女青年會的珠心算班時一樣的狀況再度發生,全班同學加班導一起排擠我跟坐我隔壁的女孩,印象中起因是我和她第一次考試考很好,班導以為我們聯合作弊,其他同學也不相信,即使之後每一次我都試圖著維持好成績也扭轉不了一切,那是我人生中唯一必須用痛苦形容的暑假。

我還記得長大後有次與媽媽聊天時把這樣的經歷當玩笑告訴她時,媽媽極為驚訝且不捨的反應讓我著實嚇了一跳,年紀還小的我因為害怕,也因為對這樣的事情手足無措,總以為不說才是對的。但看到媽媽泛紅的眼眶時我才知道,沒有人活該被排擠、更沒有人活該被不公平的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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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國中時的被霸凌(這裡使用「霸凌」是因為真的不只是被排擠而已),原因則是因為我太單純(或者可說是「蠢」)、不懂得交際,更不曉得何謂『拉攏勢力』。國一時我以為的好朋友有天突然跑來跟我說:「陳怡蓁,我不能再跟妳好了,因為我要去某A那邊。」這時我才知道原來班上早就形成兩派團體,一派以我為主、一派以那位班花某A為主,其他人則是個體戶,兩邊都往來但也都不討好。

接著就是我人生中最痛苦的兩年求學時光,我沒有被身體霸凌,而是被不停的被言語霸凌,不知道花了多久時間我才把心裡的牆築好,才能將那些每天像石頭般砸向我不堪入耳的言語當成耳邊風。我還記得國中畢業典禮那天我有多開心,別的同學哭著離情依依,我卻得假裝鎮定憋住快喊出聲的:「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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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這些團體生活經驗的失利讓我曾經好害怕人群,並且絕對不去有不認識的人的場合,以及非常不擅言詞到幾近無聊;不會吵架更不懂得表達生氣情緒,以及很會隱形自己。

不過我同時也得到很棒的能力:懂得察言觀色、超脫的看周遭事物,以及自我療癒的能力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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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些能力對出社會之後的我有著非常大的助益,更讓我總是可以在混亂的場面中保有冷靜與理智。但這個時候我絕對「不會」說:「謝謝那些曾經讓我痛苦的人,你們讓我成為更好的自己!」這種話。

過去帶給我痛苦是真的,可是成長是我給自己的,與霸凌者無關。

因為我有愛我的家人與堅強的心理素質,所以在每一次瀕臨崩潰時依然可以拉自己一把,而這些並不是那些霸凌者給我的幫助。

時間,讓人們覺得一切存在有了意義,而時間的前進更讓過去的經驗和對未來的憧憬交疊,進而成為現在的自己。成長,就是不斷的被過去、現在、未來影響,在某一個關頭觸發新的思考或感動。我想我不會真的忘記痛苦的記憶,霸凌也好、失戀也好、因為發現自己的不足而情緒崩潰也好,但我依然向未來前進著,而「過去」則是一次又一次灌溉自己的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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