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史賓賽》聚焦於黛安娜王妃準備要與查爾斯王子離婚前最後的三天聖誕假期。她曾說過:「我擁有一個自由的靈魂,雖然有些人不喜歡這樣的我,但這就是我。」

11 月這兩週上了兩部女性傳記電影《史賓賽》與《梅艷芳》,一個是英國王妃一個是香港女兒,兩人都是在 40 歲前離世留給世人傳奇的一生。

雖然兩人的個性相差甚遠,但足以看見「婚姻」對女人的影響,對上一個世代的女性是一個隱形的枷鎖。

一場婚姻讓黛安娜走向悲劇性的一生,在地球另一邊的梅豔芳則是用盡一生都在追求婚姻。裡面的人想走出去,外面的人想走進來,但其實最終她們都只有一個訴求:只是想要被愛而已。


圖片|《史賓賽》劇照

《史賓賽》的英文片名「Spencer」是黛安娜王妃婚前的舊姓,暗示著她想擺脫王室身份的心理狀態。(故中文片名也從「黛妃」更名為「史賓賽」)

電影開頭映入眼簾的是色調很粉很美的畫面,像黛安娜的人生套了一層王室濾鏡,但明度卻褪了一階,也像史賓賽的人生少了一味。

黛安娜風風雨雨傳奇性的一生,留給世人諸多臆測描繪,但本片只聚焦在 1991 年黛安娜準備要與查爾斯王子離婚前最後的三天聖誕假期。那是風雨欲來前佯裝的寧靜,黛安娜像還沒有燒開的水,千絲萬縷在水面下翻滾,隨時準備來到臨界點沸騰。

透過短短三天,我們可以想像黛安娜的一生是如何從踏進王室那一刻起,變成一場無法挽回的悲劇。

同場加映:不朽傳奇:黛安娜王妃讓人永遠懷念的秘密

《史賓賽》確實是克莉絲汀史都華(Kristen Stewart)的主場秀,本片並不著重於其他角色,也無意交代狗血的王室八卦史。它只想揭露黛安娜身處皇室制度格格不入的痛苦與壓抑,身心俱疲患有暴食厭食,甚至引發精神幻覺,導演有意讓觀眾跟著她一起被困在這座華麗的牢籠。

「如果可以打破王室規矩就是奇蹟了。」

「可是這裡沒有奇蹟。」


圖片|《史賓賽》劇照

是什麼讓相信愛情的天真少女變成深宮怨婦?是一場太擁擠的三人婚姻。

在婚姻裡不被愛的內心折磨,對媒體又要營業王妃的形象,內外夾攻滿目瘡痍。最痛苦的是他們只是冷眼旁觀,整個皇室上上下下這麼多人,卻找不到一個可以放心傾吐的對象,這種孤寂感把黛安娜推入萬丈深淵。

沒有秘密的深宮,隨時被狗仔監控,沒有喘息的角落,黛安娜的願望越來越渺小,最後只是想要扒開被縫死的窗簾,窺探一片天空;卻也在找回史賓賽的過程中越來越堅強,最後選擇勇敢離婚換回自由。

延伸閱讀:「他幾乎一生都愛著另一個人」黛安娜王妃自白:婚禮,是我人生中最悲慘的一天

除了 Kristen 細膩的演技一肩撐起這個敏感脆弱的角色,美術也絕對是本片一大亮點,配樂如坐針氈,不舒服到讓人窒息,完全感同身受黛安娜當時內心隨時要崩塌的絕望感。

於此同時畫面卻美到令人嘆息,不論是一套套照三餐換的秀服,或是工整對稱的莊園建築,都像王室的糖衣包裝,與其不平衡的內心形成強烈詭譎的對比。

「妳必須要有兩面,一個是鏡頭下的妳,一個是真正的自己。」

這是查爾斯說的皇室生存法則,可惜黛安娜沒有學會,她內心自始至終都是那個在跳舞旋轉的小女孩史賓賽。


圖片|《史賓賽》劇照

你會喜歡:克莉絲汀史都華演活《黛妃》生命掙扎:她因程序化生活和被孤立,感覺自己無處可逃

在兩小時漫長抑鬱的時光裡,有幾個片段像是暖陽一樣照進我心。

其一是知道有人愛她時,真誠大笑的黛安娜,對憂鬱最好的解藥始終是愛。

其二是她與兩個小王子夜半時分點起蠟燭玩真心話,我看到眼角泛淚。

其三是結尾伴隨著收音機裡播放的搖滾歌曲〈All I Need Is A Miracle〉,她與兒子們開著敞篷露出開懷笑容,那是在歷經精神浩劫後,退回成一個平凡人重獲自由的魔幻時刻。

想起哈利王子曾說過:「我母親很珍惜私下我們獨處的時光、也很珍惜能當個母親而非威爾斯王妃的時候。儘管在鎂光燈下成長這樣做是很困難的,但她仍然下定決心要確保我們盡可能過著正常普通的生活。比方說她偶爾會帶我們去吃漢堡、帶我們偷溜出去看電影,或是開著她的舊式 BMW 車、放下敞篷、聽著 Enya 的歌⋯⋯,這些都是喚起美好意義的事情,這些都是她作為母親的一部分。」

電影裡呈現這樣吉光片羽的親子時光,也是那些純粹讓人一窺「王妃」以外的黛安娜,非常動容。


圖片|《史賓賽》劇照

推薦閱讀:從《暮光之城》到《史賓賽》:克莉絲汀史都華 5 件「勇敢做自己」的事

總結來說,是美術 100 分但故事性較小的非典型傳記片,如果想了解黛安娜完整的一生本片不是最佳選擇,推薦給想體驗另一種孤單與重生的朋友。

黛安娜如果知道是由 Kristen 這樣叛逆反骨的女孩來詮釋她,應該會很欣慰吧,畢竟她曾說過:「我擁有一個自由的靈魂,雖然有些人不喜歡這樣的我,但這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