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消極掰》,寫一個大學教授理查,突然被診斷出肺癌末期,與死亡的距離只剩半年,於是開始狂歡人生。面對人生無常,「勇敢做自己」是一個好答案,但勇敢做自己的同時,更別忘了自己該擔起的責任,真正的勇敢是勇於承擔。

文|詹宇

(內文有雷,斟酌觀看)

「明天先到,還是無常先到?」 我們與死亡的距離有多近?如果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你會如何面對生命的終點?你會如何評價過去的人生?這部讓你看生看死的《人生消極掰》,引領觀眾積極「活在當下」,對消極的人生說掰掰。


圖片|《人生消極掰》

如同片中諸多對白的幽默詼諧,不由得說取這片名也是絕妙,容易引發話題讓人印象深刻。強尼戴普飾演的大學教授理查,突然被診斷出肺癌末期,與死亡的距離只剩半年。回家後老婆告知出軌、獨生女出櫃,原本想說的話被自己塞回嘴裡。一連串打擊之下,理查不想顧影自憐走完這最後半年,他開始狂歡人生,哈草、酗酒、濫交。種種的離經叛道對比主角之前的墨守成規,這段略顯誇張的劇情,在不斷對天問候 F 開頭字眼的生命終點前,可有暫且擺脫道德的解讀。

如果自己時日不多,你身邊有沒有朋友可以真心支持並陪伴走過? 同事兼好友彼得不離不棄,在教堂裡與理查深情擁抱,兩個大男人的友情宛如經天主見證純度如金,這段劇情細膩無比,生命終點前還有這樣的摯友長伴身旁,是最好的止痛劑,這樣的友誼也是一種生命的奇蹟。


圖片|《人生消極掰》

理查告別妻女後,獨自帶著愛犬開車到郊野,停在一交叉路口,不向左不向右,最終駛向沒有路面的前方,他決定走出自己的最後一哩路。片尾停留在理查的車尾燈消失於暗夜星空下,彷彿化做璀璨繁星之一,生命也許在玄奧宇宙中開啟另一段永恆。 

面對死亡的距離,像是人生的畢業考。

都是生命中做過的習題,考題有難有易,但這場畢業考,給分數的卻是自己。你可曾放慢速度回望自己的人生跑馬燈?對自己是否感到驕傲或虧歉?對人生有多少感恩多少抱怨?

「人過中年,總得找個人怪罪,讓自己的人生變了樣。」理查這樣作答。 出題者是女兒,問到為何不乾脆跟媽媽離婚,兩人既然已貌合神離多年。 是的,有些身體好端端的人其實心理病了,但若沒有病識感,他只會怪東怪西怪別人。其實自己的人生自己負責,生命是一種承擔,你的肩膀扛起多少斤兩,最終的靈魂就會秤出多少重量。 


圖片|《人生消極掰》

《人生消極掰》闡述的諸多人生考題裡,「活在當下」是其中一個最好的答案。我今天對著剛剛成年、第一次去打工的兒子說:「你要當作將來較靠這活吃飯,認真去做」,這也是一種活在當下。每天如果都當作生命最後一天去過,雖然是陳腔濫調,但如果可以有這種認真,生活何不能跟消極說掰掰。

「勇敢做自己」是另一個好答案,片中理查教授後來的改變也啟發了學生,但要做一個好的自己。愛自己多一點,也要愛的對。勇敢做自己的同時,更別忘了自己該擔起的責任,真正的勇敢是勇於承擔。

理查生病後開始以新的角度去看待並理解過去的人生,「我現在才知道得癌症的意義是甚麼。」這樣的「再經驗」是一種自我療癒,他最後是對著劈腿的老婆在愛裡道別。生命有了出口就是最大的意義,這是一部重新認識與追尋自我的溫情好片。

「成熟,換句話說就是吞了多少苦。」一句寓意深遠卻令人莞爾的台詞。幾段對話字字珠璣,值得細細品味。主角強尼戴普演技絲絲入扣,充滿感染力,觀影時自然沉浸其中,隨著劇情的敘事有如深切經歷了一堂生命課程。

如果時日不多,是否再看看演過的人生劇場,謝謝親愛的家人、朋友,和自己。 如果時日不多,是否再走走踏過的生命足跡,謝謝這片滋養過你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