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得心寫【女人花】,細看藝妓小百合與水仙,像水終會流入大海那般,我所走的每一步,似乎都是為了更接近你。

文|金得心

拍打岸邊的海潮、溼冷陰暗的雨夜、紛飛雪景、不息止的川流、熱湧的湯泉,水的多變意象在電影《藝妓回憶錄》裡穿梭,反應了小百合命中帶水,整片似乎也在緩緩訴說,若懂得水與萬物相處之道,順勢而流,終會像水流入大海,得到心所嚮往的結果。

《藝妓回憶錄》裡的藝妓小百合原名千代,出生在海邊的漁村裡。年紀還小時,她的母親曾說:「姐姐命中帶木,像櫻樹一樣在大地扎根;而千代則是命中帶水,水能沖蝕任何阻礙,包括石頭,就算被困住也能找到出口。」

小千代被賣入京都祇園,原本要被姆媽栽培為藝妓,卻因為被置屋裡的當紅藝妓初桃嫉妒陷害,想逃走卻被發現,從此只能做個女僕,過了一段暗無天日的生活。難得出門遇上了一位好心人,請小女孩吃冰。好心人的身旁有位優雅的藝妓,一個難以言喻的夢想在小千代心中開始有了具體的畫面,她也想成為美麗的藝妓,陪伴眼前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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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水的韌性,默默運作的轉機

命中帶水的她,似乎碰到一切如水的事情就有了好運,時光如水般靜靜無痕流過,默默改變了命運,長時間的等待為她帶來了轉機。

有天,祇園裡讓初桃總是眼紅的競爭者豆葉居然登門拜訪置屋,姆媽口中的茶差點沒噎到。豆葉要收千代當妹妹,半年內把千代培養成全祇園最紅的藝妓。自然,是為了錢。

來到豆葉身旁的第一天,豆葉端詳千代的雙眼說:「水的力量很大,能沖走土地,撲滅大火,甚至腐蝕鋼鐵,但你還沒掌握這力道,水總是流得太急。」豆葉賜名千代藝名小百合,不只吟唱琴舞等技藝,豆葉要她學習各種身為藝妓的姿態,應答的訣竅,更要學習只憑一個眼神就讓男人駐足的能力。

小百合應答如水般的靈巧,展現在與原本看不起藝妓的社長伸俊和對話裡。摔角比賽中,社長伸俊和原本對藝妓不理不睬,小百合想了解摔角比賽,社長冷冷說:「藝妓學學唱歌跳舞,懂什麼相撲比賽。」小百合輕回:「相撲是選手之間的舞蹈,生意也是公司之間的舞蹈,我想了解每一種舞蹈。」機靈的回覆讓伸俊和在豆葉師徒臨走前還不忘交代:「下次還可以再帶她來。」

小百合的初夜在藝妓界創下天價,然而她的紅牌生涯並沒有持續太久,水流拐了個彎,第二次世界大戰讓她走進山裡的染坊,整日與山河為伍,原本彈琴斟茶的手開始了在河邊繁重的粗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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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結束,社長的邀請讓她重出江湖,沒有人能在水面上留下痕跡,她的容貌依然是那美麗的藝妓,依然能讓所有男人傾心。但小百合深埋在心中的真正願望,是當年那位好心人,是社長伸俊和多年的好友。小百合為了讓社長死心,使出一計,沒想到親眼目睹的卻是自己的心上人。因此,小百合又再度與兩人失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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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我看到你,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為了更接近你

百轉千迴,依然是時間轉動命運之輪。就在小百合徹底死心時,好心人又出現了。當年看到自己的好友深愛著小百合,那位好心人只能在旁默默,過去也是因為他的要求,當紅的豆葉才會突然造訪,花費心思訓練小百合。謎底揭曉,還是小女孩的時期,小百合只見過那位好心人一面,而後一路吃了這麼多苦頭,終於她也得到了自己的幸運,終於能向心上人親口說出:「自從我看到你,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為了更接近你。」

如同水,不管身在何處,不管有多少種變化,不管轉幾個彎,卻總是被重力牽引著,向著最低處的方向走。小百合心中深懷的夢想,一步步牽引她,看似繞了遠路,最終卻能走向她最想要的結局。

女人花——藝妓小百合與水仙

水仙花猶如水中仙子,清麗高雅。水仙花出現時,水的意象十分濃厚,代表運用水的特質和特性得到想要的結果。水的形態多變,在任何處境下都有出路,並始終向著同一方向前進。藝妓小百合還是小女孩時,心中就深埋著一個願望,她的命運崎嶇蜿蜒,她可以是女僕、是藝妓,可以成為女工後又再度成為藝妓。

水的特性雖是逆來順受,但這股「順受」裡也保有自己的力量與方向,小百合運用水的特性與老天爺安排的命運共同合作,最後終於得償所願。這是來自水仙的小小提醒:以水淨化,學習水的力量與智慧,喝水、漫步在水邊、泡個海鹽浴,用水滋養自己。學會細水長流的道理,終會觸及內在深處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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