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凝視下的世界,七位改變陽剛電影敘事的女力導演,細看她們鏡頭下欲傳遞之意義:「我是個女性主義者,我關心著這個世界。」

在導演這個性別比例極不平等的職業裡,仍然有些女性脫穎而出,例如近日拿下坎城最佳導演的 Sofia Coppola、打敗前夫 James Cameron 成為奧斯卡唯一一位最佳女性導演的 Kathryn Bigelow、創造出新時代英雄神話, 執導《神力女超人》的 Patty Jenkins⋯⋯讓 BAZAAR 帶你認識這些才華洋溢的傑出女性!

Sofia Coppola

起初,大家對她的印象,只是大導演的愛女,但同樣踏上導演之路的她,卻走出了完全不同的影像風格。Francis Coppola 在《教父》裡以男性意識打造出父權神話,然而 Sofia Coppola 的女性凝視,在《愛情,不用翻譯》中細膩譜出了東京都會裡擁擠的寂寞,訴說一場跨越年齡的靈魂邂逅;以搖滾樂佐以凡爾賽宮裡的經典惡女,以全新角度呈現瑪麗皇后不可一世的華麗放縱;《星光大盜》裡,少女少男遊走在道德觀外,做著驚世駭俗的成名美夢,揭露新世代年輕人被關注的迫切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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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今年的坎城影展上,她則以《魅惑》一片拿下最佳導演大獎,成為史上第二個獲得此殊榮的女導演。

重新自編自導 1971 年的電影《牡丹花下》,Sofia Coppola 以女性的口吻娓娓道來這個女子寄宿學校掀起的心機風波。一位受傷的男士兵被女子學校收容,男子的存在在女孩與女人們的心裡漾起了漣漪,漣漪不斷擴大最終成為殘暴的狂浪,情慾操弄之下人心的道德能所剩多少?女性之間的妒忌、背叛、合作,在 Sofia Coppola 的溫柔色調裡被血淋淋刻畫。

Patty Jenkins

攜手 Gal Gadot,Patty Jenkins 為女孩們帶來了屬於她們的英雄電影,當孩子談及他們心目中的 Super Hero,也許不再只有蜘蛛人、蝙蝠俠、雷人索爾等等男性角色,而女性終於不必再充當英雄電影裡的附庸,而是自己故事裡真正的主角,一如其他所有漫威英雄,堅強、正義、充滿力量,Patty Jenkins 女性創作者的身份為此賦予了更深一層的意義,在這以女性為首的團隊下,《神力女超人》創造出新時代的女性神話。

而在《神力女超人》之前,Patty Jenkins 在 2003 年執導的電影《女魔頭》,深刻刻畫了美國連環殺手 Aileen Wuornos 的心碎故事。由 Charlize Theron 飾演的一名流鶯,終日在公路上招攬生意,而她愛上了一個年輕女孩,為了能帶愛人約會,她更努力地用身體討生活,然而卻因為反抗客人的性暴力虐待,成為了殺人犯。電影跳脫批判角度,帶觀眾走進這位女魔頭顛沛流離的一生,從她童年的陰影,到她為愛窮盡一切的付出,透過她的告白,沈痛控訴社會底層遭受的不平等對待。Charlize Theron 當年不顧形象地增重、剃眉,頂著一頭凌亂骯髒的頭髮,將 Aileen Wuornos 的深情、驚惶與絕望演繹地淋漓盡致,拿下了金球獎與奧斯卡的雙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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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gnès Varda

「我從沒有拍一部女權主義電影,但我是一個女權主義者。我所感興趣的是不同社會層次、不同類型、在不同情況下的人。」,有「新浪潮之母」之稱的 Agnès Varda,作品大多都帶著紀錄片般的影像風格,呈現她對不同女性角色的觀察與探索,以及她女性凝視下的各種社會現象,她說影像創作對她來說不是一項職業,而是一個她擁有的世界。2015 年,她獲得坎城榮譽棕櫚獎,是第一位被頒發這個獎項的女性導演。

從一個凍僵的女屍做為起點,探討一位邊緣人物顛沛流離的一生。Agnès Varda 以紀錄片的型態,拍攝流浪女 Mona 生前遇見過的人對她的回憶敘述,拼湊出她生前的片段,她脫離社會的約束,忍盡折磨與歧視,憑藉自己的意志,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揭露了社會邊緣人的辛酸,反應了當時法國新貧階級的社會問題。在這部講求寫實的影像作品中,Agnès Varda 要求飾演女主角的演員 Sandrine Bonnaire 必須親身體驗流浪的生活,不但兩個月不能洗澡,也只能在路邊或是野外的帳篷裡過夜,讓她能夠在鏡頭前流露出深陷如此處境的真實情感,而片中出現的牧場主人、棉花工人也是來自現實生活中從事該職業的素人,讓導演得以紀錄下最自然真實的景象。

Ava DuVernay

長年關注種族議題的美國導演 Ava DuVernay,2012 年以劇情片《無人知曉》獲得日舞影展美國導演獎,透過此片,她將女主角面對丈夫坐牢的孤獨與堅強貼切呈現;2014 年,她執導的《逐夢大道》,鏗鏘有力地訴說美國史上最重要的一場遊行運動,重現 Martin Luther King 撼動人心的歷史時刻,此片入圍了當年奧斯卡最佳影片和金球獎最佳導演;而 2016 她和 Netflit 共同推出的紀錄片《The 13th》,探討美國黑人人權與第十三條修正案(奴隸制度與強制勞役的廢除)之間關係,並如何影響現代非裔美國人的犯罪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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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權平等的理想實踐,是一步又一步、一代又一代走出來的,《逐夢大道》忠實重現了當年 Martin Luther King 以及其他人權鬥士的血淚奮鬥,不帶偉人故事常有的神格化色彩,反而將 Martin Luther King 的角色以最真實的角度刻畫,讓觀眾看到,在那一場名留千史的演說之前,是無數衝突與掙扎。而這部電影也同時揭露的現代仍存在的種族問題,導演 Ava DuVernay 提到:「當你看到近年最棒的 1000 部電影的排行,只有三個是由黑人女性執導,而你是其中之一,你並不會感到驕傲。這是令人難過的,傳統的高牆必須倒下。」。

KATHRYN BIGELOW

迄今歷史上只有 4 位女性入圍過奧斯卡最佳導演獎,而最終只有一位奪得這個獎項——Kathryn Bigelow。顛覆傳統思維,她擅長的片型是動刀動槍的戰爭、動作片,而她說故事的力量也一點都不亞於男性,2008年她所執導的《危機倒數》,講述美軍拆彈部隊在伊拉克出生入死的生活,她將極富張力的生死交關描繪得淋漓盡致,以此片拿下奧斯卡最佳導演,打敗了她前夫James Cameron的《阿凡達》。2012年,描述女探員追查賓拉登的《00:30凌晨密令》再度讓她入圍奧斯卡,向世人證明了她的傑出才華。

改編自真實事件的《00:30凌晨密令》,由 Jessica Chastain 飾演中央情報局探員 Maya,911 攻擊事件後,她花費 12 年的時間追查美國頭號公敵賓拉登的藏身處,最終成功派出海報六隊將其擊斃。宛如紀錄片的真實刻畫,卻同時擁有劇情片的情感張力,探員們背負極大的生命壓力與疲勞轟炸,也懷抱著絲絲徬徨:殲滅這個敵人後,就能終止仇恨了嗎?《00 : 30 凌晨密令》裡 Maya 展現了非凡的勇氣與堅毅,也讓這個世代的人們再次反思戰爭和復仇的意義。

LONE SCHERFIG

近年來往英語電影圈發展的丹麥導演 Lone Scherfig,拍出來的浪漫愛情電影總是別有韻味,並能準確切入女性內心。2009 年的《名媛教育》,綜合女孩成長中對愛情的憧憬、對家庭與學校的叛逆,以及成長必須面對的殘酷與現實,該片入圍當年的奧斯卡最佳影片。而 Anne Hathaway 主演的《真愛挑日子》則細膩刻畫了男女主角之間感情的推演與累進,在「緣分」上的琢磨使人低迴,是近年最受歡迎的浪漫愛情電影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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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唸書?《名媛教育》切中了每個女孩都曾有過的無奈問題,就讀菁英女子高校的 Jenny(Carey Mulligan飾演),愛上了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男子帶領她走出了原先的世界,他們談藝術、文學、古典樂,他們共遊巴黎,在和社交名流們酒杯相接之中結束每一天。Jenny 擺脫了傳統的學校教育,迎向了刺激的社會教育,沒想到體驗到的是更殘酷的成長經歷。

許鞍華

許鞍華,她是唯一拿過五次香港金像獎的導演,也另外奪下過三次金馬獎,身為香港電影新浪潮的一員,她涉獵的電影類型廣泛,從文學、武俠、女性議題、社會現象,甚至是驚悚電影,時而溫柔,時而批判,領導觀眾進入她看見的各個面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