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著一顆心,害怕受傷而不敢去愛,卻忘了,不懼怕心碎時才能感受每刻的盪漾心動,談場傻子的戀愛吧!疼痛卻在春春裡雋永。

連續假日前的夜晚,總是特別誘人。明明經過了追趕跑跳碰的忙碌生活好不容易才偷得可以早早上床睡覺的日子,漆黑的夜色卻在此刻顯得格外充滿魔力,讓人捨不得闔上雙眼。二二八連假來臨前的深夜,我和丹尼爾兩個捨不得睡覺的傻子一路聊到了凌晨,從對貓狗的偏愛一路聊到情人節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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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意洋洋地向丹尼爾展示幾個經過我千挑萬選的指甲油顏色,一邊大笑著說送給自己當情人節禮物應該不過份吧。丹尼爾打趣我深夜購物失去理智,還不忘揶揄我哪有人自己送自己情人節禮物的呢。我一面笑著,一面義正嚴詞地告訴他:「啊哈,這你就不懂了。」「你不懂能夠想塗什麼顏色的指甲油就塗什麼顏色的指甲油、想擦什麼顏色的口紅就擦什麼顏色的口紅到底有多麼舒爽!」這項美麗的特權實在是令人身心舒暢,我五體投地地讚嘆它。

丹尼爾則告訴我,他今年情人節收到了室友艾倫送的巧克力,身為全寢唯一有伴的男孩,艾倫慷慨地將所有收到的巧克力全數分送給他孤苦伶仃的夥伴們。一聽到這,我又忍不住大笑起來。丹尼爾不禁嘆到:「我真的是很好奇有女朋友到底是什麼感覺。」我促狹地說到:「難道你都沒有遇到過喜歡的女生嗎?」丹尼爾苦笑兩聲:「小學算嗎?小學之後就沒有了。」我一邊打趣他這個世界的女生有這麼讓你失望嗎,一邊感到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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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是小我一屆的同校學弟,長相斯文、穿著斯文、說話斯文,精通軟體與程式設計。這樣一個彬彬有禮、才華洋溢的男孩竟然單身了 20 多年,實在是令人詫異。我忍不住想到不久前看過一則研究提到聰明的人最容易維持單身,我想,也許丹尼爾就是這樣一個例子吧。丹尼爾繼續告訴我,自己的問題也許是在碰到有好感的對象時總是想得太多,當考慮的面向越多,越覺得兩人不適合,於是他總在放進更多感情前便先打住了。「果然是這樣啊」,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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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聰明的人,越害怕受傷。因為害怕受傷,所以我們總在墜入戀情前先計算了利弊得失、評估這段感情可能面臨的最壞情況,然後,我們就無法去愛了。因為覺得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場空,所以我們連去愛的勇氣和力氣都沒有了,甚至催眠自己幸好感情還不深,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也許看似聰明的人,在面對感情時才是真正的傻子;凡事看得太透徹,卻反而看不見可能發生的美好。

而那些美好,在還來不及發生前就被我們的懷疑和猜忌殘忍地扼殺了。顧不得夜已深,我忍不住大聲嚷嚷著丹尼爾快去談一場傻子的戀愛吧!丹尼爾笑著說好。

害怕受傷的我們不明白,唯有掏心掏肺地愛過、磨合過、傷心過,我們才能真正認識在感情裡的自己,驚訝於原來自己能這樣飽滿而豐沛地去愛人,也明白自己擁有無法跨越的底線。然後啊,我們才能真實而確切地,往更加幸福的路上走去。那些感情裡最傷心和最開心的,自始自終,都來自於毫無保留,也只能來自於毫無保留。所以啊,快去談一場傻子的戀愛吧,丹尼爾!

愛一個人,傻一點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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