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人,你們遲遲不敢相愛,怕弄壞了好時機、好交情。寫給未戀人的一封信,想讓你知道,無論未來怎麼走,我會一直想念著你。聽聽心理師的愛情告解,愛,不一定要有最終的答案,只要讓自己的心事,有安放的地方。

我知道你隔天就要走了,當天下午,我們約好一起吃飯玩耍,但我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在日常的對話間、在倉促的行走時,我感到一股不安,那是即將失去的不捨。即便澳洲不是太遠的地方,且只有三年,不算太長也不是太短。但在我的認知裡,已足夠將彼此的生活與心靈,剝離。

你在我眼中就是個瞎妹,是那種有點傻傻呆呆,撿到一塊錢會通知全宇宙,然後開心半天的人。那也是我喜歡的性格,一種單純,不矯揉造作;那是第一次遇到你的印象,我不敢說那次就有這麼深的感覺,只覺得滿好相處,想多瞭解你一些。

旁人都看出這件事實,我們也算是同一個生活圈的人,所以當時我刻意製造第二次見面機會並非難事。

那應該是第二次吧,我對你的每個印象都很清楚,所以我確定是第二次;相互取得聯絡方式後,我一心想著怎麼和你聯繫是恰當的做法。然後有了第三次、第四次;我們聊得都不是很深,一方面我當時不太會說話,只能呆呆的聽你胡言亂語。一方面也是我感受到一股急躁,需要一個行程接著一個行程玩,而不是享受在一起的時光。畢竟我知道,我們只是交情淺淺的朋友。

或也許是我也不敢和你深交,怕放入太多情感收不回來。因為,我知道你會出國念書,而遠距離從來不是我的強項。那是沒辦法凝視對方與握住彼此的手,長達數年的時間。

這是種遺憾,看著心中代表某種意義的朋友即將離去。那天晚上的前幾天,我無神地想著:「你將正式成為歷史中的名字了嗎?」

於是,我打開迴避許久的你的 Facebook、你的 Instagram,那都和你有些許差距,和實際見到的你不太一樣,或是和我心中塑造的你不太一樣,我不太確定是哪一個。但無論如何,都是我一直思念、與想要一直思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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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下定決心,找一個正當理由約你出去,不是為了告白或有進一步的互動:只是想見見你;或許有些自私,完全是為了我的需求把你約出來,滿足沒能持續見到你的遺憾。我不知道你怎麼想,但你一口答應了。

我們本來只是逛逛街和吃頓飯,但在途中,你說你 checklist 上有件事情還沒完成,是想上陽明山看星星;老實說這是個普通的夢想,但竟然沒人帶你去過!?我有些意外,也心懷竊喜。意外的是:「你是 YH 欸,這種聽起來平凡的玩樂行程竟然沒有去過?或說,竟然沒有人想帶你一起上去過?」

竊喜的是,無論這是你單純利己的夢想、或想在最後一刻留下些屬於我們值得紀念的事,都是延續這最後見你一次的機會。因此,即便天色已晚,雲層也厚,我仍提出這個邀請,你則二話不說的答應。

我不曉得這段旅程對你有什麼意義,但在美麗的夜景前,那也許是我上大學後最快樂的其中一個時刻:因為載著你,完成你的夢想。我心底清楚那夢想與我無關,但仍是開心,有這麼一個時刻讓我們獨處、聊天,和看著你開心;即便聊了很多,但怕給你壓力,且我也沒這個立場,當時沒有告訴你的是:「我會很想你,很想很想你,真的很不希望你走。」

在陽明山上,我看見你滿足和放鬆的微笑,我很開心。那是一種看著喜歡的人開心,自己也會開心起來的興奮感;然後我們又聊了更多,拍了幾張模糊的相片,我叫你傳給我,其實那是因為我想在你離開後,憶起你的微笑。

山上的霧氣讓時間過得很快,我答應要送你回那個遙遠的家。於是一路下山。我說了很多笑話或是東扯西扯,不敢告訴你的是,我好不想要你走,我好想多說一點讓你會留下來的話語,即便知道不可能,但我仍盡力尋找心中存在的膚淺字句,讓你有那麼一點留下來的可能。

然後下雨了,有點悽慘,因為只有一件雨衣。我堅持要你穿上,即便那天我帶的是新包包和新鞋子,但我覺得你比這些東西重要多了。但你不要,你說:「你穿吧,你還有一大段路要騎,我家就在前面了。」

還有一段路要騎,我很擔心你感冒。但我是感動的,我知道也許那不是為我著想,只是單純的事實描述。但對你的情感,讓我很難不把這段話解讀成是你為我著想。

雨越下越大,我們沒人穿上雨衣,對話也被迫中斷。但最後的沉默也許是更好的相處,因為還有很多想說的、不敢說的、來不及說的,都保留在心裡吧。不管是你我都一樣,不想讓分離變得過度尷尬,或突兀。

最後到你家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住的地方,也許代表了你對我某種程度的信任。

「掰掰,回去要小心喔。還有,把雨衣穿起來吧。」你下車後不捨地對我說。

「好。」我看著你走上寬大的階梯,回頭道別,與再回頭道別,直到消失在那扇巨大的門後。你不知道的是,我在那個地方待了許久,久到雨都停了,我才願意離去。那時我有點難過,「我是不是不會再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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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我輕輕放下這一晚的經歷,挖一個洞,把它全部丟進去,再將一旁的土堆塊緩緩推落至洞口。默哀了一會兒,或整個晚上。

你告訴我用寫信的方式,我們可以將更多想說的話寄給彼此。於是,我開始用文字寫出一篇又一篇的故事或啟示。有時給你看,有時沒有,你大多用好玩或好笑的方式帶過。在你的語言底下,我不曉得潛藏的是什麼,這份情感讓即便是心理師的我都看不清楚,或說是不想去看清楚。

但我知道自己,那是很深很深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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