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印度電影,你會想到什麼呢?有別於正向勵志的印象,2022 年印度上映四部以「社會正義」為訴求的電影,呈現印度女性遭受性暴力的真實處境,關注女性權益的你,不能不看!

文|夏歆

往常,我慣於看著載歌載舞的印度電影,《貧民百萬富翁》、《三個傻瓜》、《我和我的冠軍女兒》等,在人生的挫敗裡還能嘗些歡愉的、勵志的味道,有著幸福可期的未來。

2022 年,印度輪番上映四部以「社會正義」為訴求的影片,尤其彰顯了女性被強姦而且無法尋求正義的困境。

《星期四》:警察漠視的,是女人一生的傷痕

犯罪片《星期四》(A Thursday)以溫柔善良的幼兒園教師奈娜,綁架 16 位幼兒園學生做為主線,她要求和女總理對話,只是為了控訴她 16 歲生日時被強姦。

遭到警察漠視,正義不得伸張,強姦犯逍遙度日,後來再成為幼兒園的司機,是每日必須共事的夥伴,他是否會將狼爪伸向那些幼兒?

奈娜說著:「小至 8 個月的女孩,大至 70 歲的女人都曾被強姦!」

她希望改變印度女人未來的生活,片中突顯了即使奈娜面對即將到來的、被愛的新婚生活,仍然不能撫平昔日的創傷,結尾沉重的告訴觀影者,欣賞影片的時間,印度正有 8 名女性被強姦。

《宿敵》:一個國家的尊嚴,等同於它給女性的尊嚴

「就像指南針的針永遠指向北方,男人問罪的手指找到的永遠是女人。」——卡勒德.胡賽尼《燦爛千陽》

電影《宿敵》以薩芭女教授被強姦火焚開場,副校長在吊唁會上,冷冷地直言女性不該夜間晚歸、穿著不當。

此事件使學校的聲譽受損,薩芭生前勇於為學生正義發聲,因而引發了學生運動,整部片以甘地的話語和精神意象做為貫穿,在法院開庭前鏡頭帶到了甘地的畫像和言論。

「在良心面前,沒有少數服從多數的法則。」

此片轉折力道強大,主要呈顯政權如何操弄民心,媒體的力量,司法不彰的悲涼,種性政治的不公,同時讓我們看見女性在印度有多麼不堪,藉由律師之口說出印度平均每 15 分鐘就有一名女人被強姦。

檢查官艾耶:「一個國家的尊嚴,就等同於它給女性的尊嚴。」

顯然這個充滿階級和性別歧視的國家還有很長遠的路要走,開場白說著「真相將會勝利」,片中穿插著學生高喊「我需要正義」的身影,他們的憤怒已然成為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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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買女帝》:無論妳曾經歷什麼,請相信自己純潔的心

電影《孟買女帝》改編自 S Hussian Zaidi 和 Jane Borges 合著的《孟買黑手黨皇后》小說,展演了甘古拜在紅燈區的生活。

出生於富裕家庭的她,卻被男友賣到孟買妓院,被人強姦施虐後勇於求助黑手黨老大。甘古拜從性工作的受害者,成為守護紅燈區和孤兒的黑手黨老大,儘管確有其人而且極受尊崇。

「如果沒有我們,有多少印度女性會被強暴?」雖然甘古拜家屬強調本片純屬虛構,無論真實與否,電影裡甘古拜昂首面對社會輕視撻伐的姿態仍叫人尊敬。

《虐殺普希卡》:殘破的法網之下,私法正義的復仇之路

在驚悚片《虐殺普希卡》(Thar)中,幾名男性受害者被殘忍虐殺,大家都認為只有畜牲才做得出來,殊不知這些受害者,生前曾以畜牲的獸爪終結了一個女人的生命。

古董商悉達的妻子被惡人先姦後虐再殺害,因此才有了以牙還牙的私法正義,復仇無法帶來快樂,但可以撫平生者的悲傷和逝者的恐懼吧,因為法律無法守護他們。

同場加映:電影《女性日常》:6 則女性遭性騷擾的故事,你也是沉默的旁觀者嗎?

遍地血色的強姦現場

僅僅 2022 一年內,印度上映了四部以上背景有著女性被強姦的電影,女性守護自我的意識抬頭,因為他們發現世界無法輕易改變。

上述印度電影就娛樂性質而言,充滿戲劇張力,皆為撼動人心的好片,但當強姦成為電影合理的、日常的素材,對女人來說是多麼的悲哀?

如果法律能夠守護受害者,如果社會對女人、對低種姓人民沒有歧見,他們又何需靠著電影揭竿起義?

2012 年因公車上的女大學生被輪姦至死而修法。2014 年英國新聞 BBC 報導,大多數被強姦的女性為低種姓的賤民,有些被直接殺害,有些在報案後死去。

十年來印度人多次走上街頭抗爭。時至今日,公車、救護車、新冠疫情隔離中心,這些民眾以為開放的、安全的地點都是強姦的案發現場。這個世界仍未改變。


圖片|《孟買女帝》海報

2011 年的韓國電影《熔爐》改編作家孔枝泳的同名小說,講述光州聾啞學校性侵事件,孔劉看完後努力催生電影和擔綱演出,上映後促使韓國政府通過《性侵害防止修正案》(簡稱「熔爐法」)。

有些人認為文學無用,電影只是娛樂產業,事實證明文學和電影讓傷痕有了渲洩的出口,可以知道自己並不孤單,療癒傷痕的同時也讓世界更多人看見,在心底扎根的時刻,也就在社會上引起了巨大的效用。

不要小看一隻蝴蝶的翅膀,或許印度人也期待著以大眾能看見的電影型式,產生蝴蝶效應,女人的血淚能凝結成正義的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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