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懂何謂愛的意義,那麽就去理解吧?來自京都動畫,最賺人熱淚的神級作品《紫羅蘭永恆花園》,從作畫細節到配音配樂,無一不令人感動,那份為人代筆的思念,卻是當今科技無可取代的溫暖。你還記得上一次書寫信件,是什麼時候呢?

改編自曉佳奈的輕小說作品,作品《紫羅蘭永恆花園》取名為女主角薇爾莉特.伊芙加登(Violet Evergarden)的名字,有著紫羅蘭之意。

由京都動畫製作,榮獲了京都動畫大獎。無論作畫技術、故事劇情、配樂配音,方方面面細膩完整,受到大眾關注喜愛。

除了動畫,先後推出外傳 OVA、劇場版。故事著墨於在她與信件委託者相互救贖、追尋對少佐的思念與愛意,這一切隨劇情層層遞進,越來越鮮明。


圖片|《紫羅蘭永恆花園》劇照

你給我的愛,成為探尋內在情感的動力

自動手記人偶——原是奧蘭多博士為失明而無法執筆的小說家妻子所發明,後來成為代筆業的總稱。

戰爭時代,人們透過「自動手記人偶」傳遞心意,將難以坦率言明的心境,以及不擅言說的情感,藉由擅長化為文字的「自動手記人偶」代寫寫信。

薇爾莉特是孤兒出身,約莫14 歲成長於軍隊,培養成戰場上攻無不克的武器,沒有自我思想和情感的她,彷彿她的人生只為遵循命令而存在。

作為兵器培育長大的她,像具不懂情感的人偶,只聽從命令行事,而後基爾伯特少佐收養了她,取名為薇爾莉特。

伴隨她成長識字、理解萬物,每次看著薇爾莉特上戰場,少佐內心總是苦澀。


圖片|《紫羅蘭永恆花園》劇照

因騰什的決戰中,少佐身負重傷,薇爾莉特當下因傷失去雙臂,仍堅持咬牙拯救少佐。少佐心裡知道,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能與薇爾莉特好好說話了,他看著她,瞳孔映出她的模樣,他決定為她下達最後一次的「命令」。

少佐:「活下去⋯⋯然後得到自由。我打心底裡⋯⋯愛著妳。」 

他用了最後一絲力氣,將她推開爆破現場,從此杳無音訊,只留下一只殘破的身份牌。

儘管當時的薇爾莉特,並不知道「我愛你」的意思,也不知道少佐將在這次戰役中,將永遠離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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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紫羅蘭永恆花園》劇照

戰後迎來和平,不再為軍人的薇爾莉特,失去雙臂改以義肢生活。

隨著霍金斯中佐來到首都萊登,在 C.H 郵政公司任職,她發現「人偶」這份職業可以觸及人們內心深處柔軟的情感,進而體會人類的情緒。

薇爾莉特因此自告奮勇,希望能成為一名職業「人偶」。

為了理解少佐當時所說的那句「我愛你」,她開始學習成為「自動手記人偶」(代筆寫信)的旅程。

她想知道——究竟,愛,是什麼意思? 

理解委託者的心情,吸收他們的情緒化為文字,逐步成為一名優秀的「人偶」,完成許多動人肺腑的信件。

原來人類最珍貴的禮物,是有著豐富情感和自我思想,明白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我們不是複製品,更不是毫無感情的機器,而是活生生的人。

儘管擁有煩惱,也會隨著喜怒哀樂起伏,但也因柔軟的心,感受美好與愛,過程裡逐漸長出自我意識,創造豐盈獨特的人生。

我想,我們正是在傷害與被傷害的循環往復中,漸漸變得溫柔起來的。

紫羅蘭永恆花園

從前的薇爾莉特,只知道遵循命令行事,她不會因為殺人而感到罪惡,不會因為失去而傷懷,更無法體會人類的哀傷與喜悅,直到踏上職業「人偶」之旅,才為她開啟了「同理」的契機——這是一趟將思念化作探尋「愛」的旅程。

朝夕相處,她想起少佐曾教她讀書寫字,而她也早已將少佐視為最重要的人,儘管當時,她尚未明白這份心意。

她將對少佐的思念化為成長的力量,走訪各地,為許多委託人代筆,透過理解相互救贖,將重要的心意寫成一封封傳遞永恆與愛的信件⋯⋯


圖片|《紫羅蘭永恆花園》劇照

感受複雜而纖細的情感,融化冰封而冷漠的心靈

為了成為優秀的人偶,薇爾莉特首先來到「自動手記人偶養成學校」培訓。

儘管她的語言能力、打字速度均獲得全班第一,卻難以書寫一封真正的「信」。

不僅無法感受到委託人的心意,甚至曲解對方意思,一板一眼的敘述,幾乎就像是在寫「報告書」。

「書信是用來傳達心意的,優秀的人偶能從人們的話語中提取真正想表達的心意。」羅德希教官這樣告訴她,原來她要學習的,是「感受」的能力。

壯麗寬闊的視野,城市絢爛的晚霞,花海斑斕的詩意,凝望滿天星辰的浩瀚。

我不禁思索,世俗喧囂之中,我們是否也喪失了感受的能力?忘了用心感受生活,品味雋永感動;忘了善意同理他人,讓柔緩的心有所延伸。


圖片|《紫羅蘭永恆花園》劇照

薇爾莉特眺望盡收眼底的美景時,想起少佐曾對她說,希望有一天,能帶她欣賞萊登城市的絕美風景。

想到這裡,心靈彷彿被深深觸動,也成為她寫出第一封信的感悟。

戰爭奪去了許多人的生命,無數的希望也跟著殞落。當露庫莉雅向她述說,哥哥戰後歸來的自責與墮落時,忍不住聲淚俱下。

那是薇爾莉特初次感受到人們想要寫信的理由,是想將淤塞心口的情緒,訴諸文字,傳遞給心目中重要的人。

她敲了敲鍵盤,代筆了第一封信:「哥哥,你能活著回來,我好開心,謝謝。」

她把這封信交給露庫莉雅的哥哥。沒想到短短幾個字,融化了露庫莉雅哥哥因受傷而冰封的心,使他流下淚水。

文字像溫柔的魔法,療癒人心柔軟脆弱的傷痛,將難以說出口的心意,婉轉傳達。


圖片|《紫羅蘭永恆花園》劇照

從此,薇爾莉特開啟她的職業人偶生涯。

接到各式各樣的委託,走訪各地,和委託人間相互救贖與傾訴。

最開始,她難以完全掌握人們心思,總以公事公辦的口吻陳述,使委託人覺得她活脫脫像真正的人偶。

她曾因曲解他人的本意,感到挫折。習慣單線思考的她,不經感嘆發出:「人的感受,真的很複雜很纖細,沒人會把所有想法說出口,時而矛盾,時而撒謊。」

為了明白什麼是愛,為了明瞭少佐的心意,即使受挫,她仍持續尋找成長。

我想,愛是人們探索自己與世界的方式。

明白人的情感,時而熱烈,時而含蓄,複雜多變。連善體人意的人,也可能產生誤會,灼傷彼此。

所幸,儘管冒著受傷的風險,仍保有勇氣去愛,不讓溫熱的心變得冷漠無感;即使相處間產生摩擦,仍選擇溝通,以溫暖的語言,讓兩顆心相互靠近,也因此,總能在不經意間,收穫愛的蛛絲馬跡。


圖片|《紫羅蘭永恆花園》劇照

一如薇爾莉特的探索旅程,滿滿收穫。

為同事寫道歉函給親友,發現越親密的人,反而會不小心說出傷人的話;為公主寫公開情書,發現辭藻堆砌得再華麗,遠不如真切文字來得動人;為天文館的古書記錄書寫,有機會傳承古聖先賢的思想;為生重病的遺孀,寫出給女兒未來的信,感受永恆的愛與深沉的悲傷⋯⋯

經歷了漫長的書寫旅途,她慢慢體會代筆的心意,是一件多麼美好幸福的事。

過程中漸漸理解「愛」是一種澎湃深刻的情感,哪怕還不能完全理解,卻一點一滴融化她冷漠的心。

她開始為少佐的不見蹤跡,感到悲慟不已,原來和珍視的人分開,竟是如此寂寞。

願記憶裡的傷痛,化為永恆流傳的愛與和平

戰爭目的大多是為了爭奪資源,無論哪一方獲勝,人們心底都留下無法抹滅的傷痕。

即使戰爭結束了,傷口還在記憶,有些人甚至再也回不來,只能活在回憶裡。

薇爾莉特慢慢明白了人們情感,她開始萌生痛苦內疚與罪惡感。

她終於明白霍金斯中佐曾對她說的話:「妳還不知道,妳過去的所作所為正逐漸讓自己燃燒殆盡。」

她還有資格嗎?她自問。

匯聚好多人的心意,為他們寫下溫柔的文字同時,也拆散許多人家庭,奪走了無數生命。這種自我厭惡令她瀕臨毀滅,她還值得書寫嗎?

意志消沉的薇爾莉特,曾想丟掉所有信件,直到老郵差羅蘭為她送來了同事鼓勵的信件,她才明白,收到信是一件十分幸福開心的事。

即使她曾經奪去無數人的生命,卻也為委託人傳遞了珍貴的情感。這樣的她,正在為曾經犯下的錯誤贖罪,而書寫也成為了她的救贖。

明白生命終會消逝,她能做的,是將情感化為文字,永恆傳遞下去。


圖片|《紫羅蘭永恆花園》劇照

成長是這樣的,讓曾經的錯誤與遺憾,化為贖罪和向善的心念。

薇爾莉特決定勇敢活著,答應少佐對她的期許:「你將成為如名字一般的人,而不是道具。」

她終於明白,少佐從來沒把她當成武器,而是十分珍視她,憶起相處的種種,無不承載少佐對她的愛與眷戀。

明白戰爭帶來的傷痛,明白失去有多麼悲憤,所以竭力阻止主戰派再度復仇。

只願戰爭止息,永恆和平——讓每一個寶貴生命,都不再因無謂的戰爭而殞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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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深深思念,我愛你的信念永恆不變

紫羅蘭的花語,是永恆與愛。

這也是當少佐看到隨風搖曳的紫羅蘭時,為薇爾莉特取的名字。

他多麼希望,她的生命裡,也能充滿永恆的愛與美德。

然而,軍隊的命令卻要他將少女帶往戰場,把她視為殺戮的道具,而非人類,甚至認為只要沒有利用價值,就能棄若敝屣。

儘管少佐不同意帶薇爾莉特上戰場,卻無法違反軍紀,少佐也陷入利用她的矛盾,與深深的負罪感之中。

一邊萌芽的,是悄無聲息的憐憫與愛惜,而另一邊卻是由不得人的軍國紀律。


圖片|《紫羅蘭永恆花園》劇照

少佐為了把薇爾莉特培養成軍人,感覺無比自責,雖然深愛著她,卻也將她置於萬劫不復的際遇裡,萬般愧疚。

如果薇爾莉特年少時能感受更多溫暖與美善,而非無感殺戮,她的人生會不會就此不同?會不會更自由快樂?

戰爭終究是殘酷的,薇爾莉特不得不淪為被現實殘酷利用的道具。

而少佐只希望她能在戰後重獲自由,不再受戰爭和軍隊束縛。

但他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早已成為了一種羈絆,哪怕受到深深傷害,也不會改變「我愛你」的信念。

其實薇爾莉特早在還不明白情感的時候,就已經愛著少佐,她第一次覺得少佐的眼睛很「美」時,卻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來形容。她只知道,每每凝望著少佐綠寶石般的眼眸時,內心角落泛起暖意,而她也將少佐逛市集贈與她的綠寶石別針,視為心愛之物,隨身配戴。


圖片|《紫羅蘭永恆花園》劇照

她記得少佐曾說,要永遠和她在一起。

即使在戰場中身負重傷,她還是拚盡全力,營救少佐,甚至甘願為他犧牲。

為了明白少佐所說的「我愛你」,不惜挑戰對她來說困難重重的人偶職業,因為她想看見少佐眼裡的世界,想明白他的心意。

當人們都說少佐失蹤,恐怕早已不在人世,百般苦勸薇爾莉特忘了少佐,她卻從未將少佐的記憶抹去。

這份思念,因代筆更為理解,反之加深了悲慟,她始終相信,少佐還活著。

即使現在無法相見,即使為此忍受無盡的寂寞,浩瀚的想念,她依然一如往常堅持,深信總有再見的那天。

她的心境,如同動畫《紫羅蘭永恆花園》片頭曲〈Sincerely〉所吟唱著細膩的歌詞:

わたし なんで 泣いているんだろう
究竟我是為何流下淚呢?

心になんて 答えたらいい?
要怎樣回應自己的內心才好?

言葉はいつでも 語るでもなくて
千言萬語,並非能好好說出口

そこにあるばかり つのるばかり
就讓他們深藏於心,與日俱增

わたしは あなたに 会いたくなるよ
而我發現,自己是如此想再見到你  

少佐對她的愛,引導她發覺自己心中的愛,成為自我救贖。

終於從一個完全不懂人類情感的空殼,蛻變為有情感思想的人。

即使擁抱深沉的孤獨與思念,薇爾莉特不會放棄,她還在努力,終有一天,她會寫出給少佐的最後一封信。

她要告訴他,因為他的愛,因為他曾對她說出「我愛你」,讓她有勇氣活下去。

是他,給了她勇氣,探尋內心深處的情感,並長出自我意識,成為獨一無二,美好善良的薇爾莉特。


圖片|《紫羅蘭永恆花園》劇照

《紫羅蘭永恆花園》是一部從精緻畫風、細膩情感到唯美音樂,無不動人心弦的治癒動漫作品。從電視動畫、外傳 OVA 至電影劇場版,劇情賺人熱淚,為全球影迷帶來無數感動。

這是一個關於愛與思念的故事,平鋪直敘,卻餘韻無窮,深深觸動人們心靈深處。

雖然世事無常,卻慶幸人類擁有珍貴恆常的情感——那是「愛」與「和平」的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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