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女人迷內容部 Leader,總是守在前方為大家把關內容品質!我們見到的她看似完美,其實也是克服諸多挫折才釀成,透過這篇專訪,探索她逐步成長的過程,才發現她每次都是咬牙撐過難關。婉昀認真說:「如果能回到過去,我會願意再多練習表達、練習犯錯!」

專訪當日,室外飄起小雨,寒風吹來,身體忍不住縮成一團。婉昀披著一襲暗藍色大衣前來,及耳的淺棕色短髮,盤起髮尾小小一撮,顯得更加俏皮可愛了。清新輪廓、高挑身材、氣質沉靜,即使置身吵鬧人群,也總能很快發現婉昀。

想起初次與婉昀見面,是在獨角獸計劃的晨間讀書會,那時還不曉得,有一天會變成她的夥伴。那時她也短髮俐落,高高的,端莊地坐在我的隔壁。

那天婉昀自我介紹,聊到自己開了一間書店「床邊圖書館」,聊到書店推廣,她分享先前自印刊物到東京市集擺攤經驗,製作過程卻對排版苦手,最後一刻朋友幫了忙,才有機會跨海完成這場「書與市集」的祭典。

那時我對日本市集似乎懷有深深的嚮往,對她的勇氣毅力深感佩服。

今年因加入女人迷協作,讓我有機會更認識她,發現多年前雙方因讀書會有所連結,一切都像下在生命棋盤上的落子,一步一步湊進一起。我得以看見在讀書會時來不及認識的婉昀,是一個這麼充滿光芒的人。

她低調安靜,當妳好奇她在認真思索些什麼?她可能會笑著丟出「什麼都沒想的」的可愛宣言。

淘氣也有、真誠也有。開口跟她聊天,你會發現,原來婉昀的使用說明書,不只是溫柔,翻頁後,更是一座浩瀚的宇宙。

若能用喜歡的代名詞來說明她?我想用「大魔頭」來形容,這肯定不是貶義詞!

畢竟她像一塊神奇海綿,吸收滿滿內在新知,伸縮自如,任何問題,她總誠懇回答,每每能感受到她對世界的責任。不被動等待世界改變,她相信,我們眼中有什麼樣的願景,就能創造出什麼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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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唸的是法律,一場誤打誤撞的冒險,來到女人迷作性別編輯

從小對自己有完美要求的婉昀,對目標總不馬虎,她笑說學生時代在大家面前的形象,好像常以「學霸」之姿呈現。大學唸的是當時第一志願台大法律,無心插柳輔修社會系,卻在社會學的影響下,對於法律有更多懷疑,也有好奇。

她說,學法律如今看來只是啟蒙,從民法她關注到法律裡的各種性別問題,如何瑣碎纏繞著每一個女性,舉凡結婚、遺囑分配、子女是否從父姓⋯⋯等,法條多是依據男性視角、經驗、利益所設定。

學習法律,看見社會遊戲規則裡,就有性別問題。

女人迷 Content Lead 婉昀

畢業以後,她飛往英國倫敦政治經濟學院讀書,一腳在性別研究所,另一腳在媒體研究所。多數人對於國外留學,帶有憧憬,以為在國外生活,特別愜意快活,婉昀卻丟回不一樣的反應,她稍微張大眼睛,搖頭說著:「那是我最辛苦的階段之一!」

跨了三個領域、不同語言的挑戰,這條學習路她滿是挫折,過往以學霸之姿展示目標和勝負心,來到異地以後,就變成了巨大的考驗,她再也不處於舒適圈。語言轉換不如其他的母語使用者,光是想怎麼表達就花時間,像失去自己的舌頭與聲音,再加上東西文化的教學模式,本就非常不同,歐美課堂,要求同學發言、表達觀點,但在台灣的學習教育裡,講究紙本、填鴨式教學。

面對表達觀點,她太過害怕「得不到滿分」—— 舉手變成一件好困難的事。

完美不存在:人生沒有正確答案,也就沒有所謂錯誤啦

身處異地,她說,每天起床盡是挫折。舉凡發言速度不夠快、英文不夠流暢、討論時被當空氣,本就性格內向的她,要融入外向的歐美研究教學環境,起初孤獨也辛苦,她當時的辦法,是把自己當作導演編劇,日日擬定上課時可能會需要接招的問題劇本。

談到那段時光,她微微皺起眉,笑著呼出一口氣,「每一天,我都會準備隔天的 seminar ,然後想著大家在課堂上會丟出怎麼樣的問題?我能給出什麼樣的回答?我用英文在閱讀材料上,寫下要分享的觀點、要回應的腳本,通常晚上兩三點才會睡,然後隔天早上六七點起床,平均那年的睡眠,每天只有四至五個小時。」

隨著她的形容回溯記憶,完全能感受辛苦的闖關過程。她笑說,其實是無法忍受認同崩壞,不想持續挫折。

婉昀清楚這趟來到英國倫敦學習的目的,要帶走的不只是知識,練習適應不同於東方教育的學習模式,吸收、拋出更多觀點,讓不完美也能變成一種成長。

「台灣的教育,不太鼓勵意見發表,舉手的人往往被視為麻煩製造者。要能看到一個人勇於表達,其實是非常不容易的事,」婉昀說,「人人都害怕犯錯、認為舉手就得給出正確答案。但是錯了又怎樣?」

「如果我早一點知道,會從小開始做這個練習,以前的個性,會覺得什麼事情都要 100 分、要完美表現。可是講錯也沒關係啊,錯就錯,當作是一個勇氣的示範。真的說錯,你的表達開始能激盪出不同的思考與花火,這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女人迷是個鼓勵大家「舉手」的公司,創業之初,是創辦人瑋軒在公眾場合勇於舉手,女人迷才有機會被更多人看見。女人迷的文化也因此非常鼓勵每位夥伴,勇敢舉起自己的手,說出自己的想法。

最終你會發現,原來「拋出觀點」是需要經過反覆練習的!

當我們內心不再害怕面對挫折,而學習的環境也能給出足夠的安全感,我們也有機會,開始練就不怕舉手後得到「錯誤」的反饋。

人生是出了學校、出了考場以後,就沒有所謂正確答案,也沒有滿分這件事情。

女人迷 Content Lead 婉昀

練習即使遇到挫折,也要能夠在這個挫折裡面,找到學習點。

女人迷 Content Lead 婉昀

「點線面」的過程很重要,連起來,你會找到一片滿天繁星

始終對內容產業抱有興趣的她,從倫敦回到台灣,馬上迫不及待加入出版社。她對書的喜愛,自然成了返台的優先選擇,她描述自己是個極其任性的人,想做什麼,就會馬上行動。

加入出版產業,從什麼都懵懂的狀態,一步一步學習摸索,最後以書籍「時代迴音」獲得書界的三金之一「金鼎獎」,她描述的任性,似乎逐漸成了她抵抗外在壓力的韌性,要做就要做出成績,為自己留下一些什麼。

完成了階段代表性的作品,她抓住朋友邀請的機會,轉換到「策展」的跑道。我忍不住問她,這一切的一切,聽來好像沒有什麼阻礙,或即便有阻礙,她看起來總是信心滿滿地前進,不曾猶豫。

她卻笑說,二十代的自己,是有很多迷惘的,有時也會懷疑「自己選擇的方向是對的嗎?懷疑到睡不著覺。」只是這些記憶現在想起已經沒那麼鮮明。

婉昀說:「20 歲的時候,感覺好像每一個都是點,然後你看不出來,點跟點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也許 40 歲到 50 歲回過頭來看,你會突然發現那個全貌。點先有了,才有辦法看到點連成線的樣子,線最後組成一個面,你發現原來自己生命是滿天繁星。」

三十代的婉昀,用現在的視角去回憶二十代的自己,輕輕的、淺淺的,整理出脈絡,彷彿驗證了她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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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不是新鮮人,剛加入卻像在坐雲霄飛車:頭、好、暈

走過出版與策展產業的經歷,緊接著加入了女人迷,當時是「新媒體」的女人迷,一切體驗對她來說都好新。

這種挑戰的感覺,像是剛到倫敦讀書的過程,很有挫折。我問她是不是感覺到一場震撼?她立刻點點頭,表示剛加入時,一切都好暈。

最讓她具有印象的事件,是與編輯團隊坐在討論桌,打開電腦文件,任務是要當場用三分鐘寫下點子想法,從思考到點開游標鍵入字句的過程,花了一段時間,寫寫停停,再看看旁邊同事,發現她們繕打文字一排接著一排,很快將頁面都填滿了。

她說那感受像坐在椅子上,雷電卻不斷從天落下劈在身上。她想著已在倫敦讀了性別議題一段時間,怎麼還拋不出更多的點子?這巨大的落差從何而來?怎麼還在吊車尾?

精彩故事還沒完,想知道她怎麼度過這段時光,成為內容部的 Leader 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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