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婚姻觸礁時,是要乾脆斷捨離好,還是為了種種原因而維持虛假婚姻才好?日本的「離婚約」為婚姻觸礁的夫妻提供了一種新的想像。

「等女兒上高中,我們就離婚吧!」日本太太佳純在女兒小學 6 年級時,發現先生再度外遇,信任已經蕩然無存之下,她認為兩人已無共度餘生的可能,決定離婚。

但考量孩子,夫妻雙方協議等到女兒高中畢業才正式離婚,給了離婚長達 6 年的「緩刑」。

「當不甚理想的婚姻,有了看得到的『終點』時,那些曾經讓人受不了的問題,竟然也變得沒那麼難以忍受了,」佳純說,在「離婚約」期間,夫妻少了情緒性的對峙,能心平氣和進行理性討論,從財產分配、離婚後維持每年一次的家庭旅行等,都順利達成共識。

原本打算多等幾年再告訴孩子離婚一事,沒想到卻被女兒提早看穿,反被催促「媽媽你還是早點離婚,才能早點找對象」,夫妻兩人比預定時間提早了 4 年離婚,但「多虧了有『離婚約』,讓我們的離婚圓滿收場,彼此間仍是家人,」佳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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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小孩上大學就離婚吧!」,「等房貸付清,我們夫妻兩人就拆夥解散吧!」,為了小孩養育或經濟因素,夫妻雙方將離婚延後一段時間,給予離婚「緩刑」,在日本被稱為「離婚約」。

日本的「離婚約」一詞,出現在 2017 年,因日本一位搞笑男藝人,將自己被老婆提出「離婚約」,預計 4 年後離婚一事寫在部落格上,甚至寫成《離婚約》一書,而引發話題。

2021 年 11 月剛出版的《離婚約嘗試中》(暫譯)中,作者本身計畫一年半後離婚,書中也收錄了許多「離婚約」過來人的經驗談。

例如,48 歲的拓樹,和太太之間為了孩子的教育,有著嚴重的意見分歧,而決定訂下「離婚約」,雙方約定當太太找到工作,有穩定的經濟基礎後,就正式離婚。

雙方約定每個月第三個週六晚上,要召開離婚工作會議,會中檢視太太的找工作進度,提供面試時的建議事項,也針對「離婚約」期間雙方可否另尋新歡,進行討論。

為了婚姻辭去工作的裕子,則是在失去經濟自主權後,深感婚姻束縛,和先生協議半年後離婚。但「離婚約」期間的多次討論,先生開始理解了太太的想法,裕子心中那股「非離不可」的堅持漸漸軟化,「離婚約」改為「每年續約」的方式,持續觀察婚姻延續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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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對 40 多歲的夫妻,因先生習於言語暴力而將走上離婚一途,但考量太太的經濟能力,決定先分居一年。不過,兩人分開的期間卻互相想起對方的優點,「我是不是還可以做點努力?」、「就這樣離婚了,真的好嗎?」最後兩人重新嘗試,找回更和諧的夫妻關係。

在離婚率居高不下的現代社會中,「離婚約」被認為是為陷入危機的婚姻,重啟生機的好方式。日本夫妻關係專家岡野敦子指出,比起衝動離婚,訂下「離婚約」,能帶來三大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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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處一,找到改善夫妻關係的機會

  • 「訂下了離婚約,整個人清爽起來,才終於能第一次向對方說出自己內心的真正想法。」
  • 「離婚約期間,開始對先生比較客氣一點,夫妻關係反而變好了。」

岡野敦子指出,許多人「預約」了離婚,變得冷靜客觀,能重新檢視自己的婚姻、家庭,找到改善婚姻生活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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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處二,提早做好經濟準備

比起衝動離婚,「離婚約」提供了時間差,可以事先做好經濟規劃或為重回職場做好準備。夫妻雙方若能和平地討論資產分配,也較容易使離婚和平收場。

好處三,重建心理準備

「許多人在提出離婚時,都會覺得自己一定沒問題的,但結果未必如此。」岡野敦子認為離婚後的孤獨感,或面對外界評價時,多少都會帶來壓力,利用離婚約期間做好準備,調整心態,將能更順利迎接新生活。

「離婚約」這種以離婚為前提的婚姻關係,目的究竟是「勸離」還是修復關係,或許因人而異,但若能站在「如何讓家人都能得到幸福」的觀點,重新檢視夫妻關係,將有機會讓雙方「重啟人生」,帶來不一樣的人生下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