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有憎恨某些人的時刻,但如果我們的內心一直停留在憎恨的階段,那本該美好的人生,也將躊躇不前⋯⋯

文|泰辣 Tyla

與其盼望別人死,不如自己好好活

對於傷害與憎惡,

最好在腦中殺他一千遍後就真的拋諸腦後,

不要讓那些憤恨成為拖住腳步的桎梏,

牽絆本該跑在敵手前面的人生。

大家會不會常常有這種感覺,就是面對討厭的那個人,即便你在腦海裡殺死他一百次,現實生活中的他,依然過得順風順水,就算你看了恨得牙癢癢,卻也無可奈何,甚至還要對他以禮相待!

曾經參加過一場婚禮,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輩家娶媳婦,不過那場婚宴不意外地成為他自己的事蹟表揚大會,連新人和親家都識相地講了兩句話後就將麥克風交還給他。而整場婚宴不外乎是要告訴大家,他事業有成,子孫滿堂,日子過得平安喜樂。

正當我回憶這場荒謬的婚禮,暗自覺得人生很不公平的時候,突然收到一則「捅肛門有那麼爽嗎?噁心的同性戀,去死吧!」的留言,我直接回覆他:「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男同性戀們可是很懂怎麼清潔自己的,極有可能男同性戀的肛門,比起很多人,也包括你的嘴巴都要乾淨!」

(在這邊也順便回覆那些老是批評男同志性行為的人,更別提很多異性戀也嘗試過肛交的行為,肛交只是性行為的一種,並非男同志的專利,別太把自己以管窺天的結果公諸於世)。

回完這則留言後,我瞬間得出一個結論——我們討厭一個人,甚至希望他過得不好,這都是主觀地以「我」為出發點去討厭或詛咒對方,但很可能他在他的世界裡仍然受人愛戴。

說實話,在二○一八年愛家公投通過的那時候,我的內心對社會充滿了憤恨,那些過往,曾被歧視、霸凌的仇恨統統混雜著愛家公投通過的消息吞噬著自己;我無數次在腦海裡幻想護家盟的教堂屋頂垮下來的場景,鉅細靡遺地想像著那些歧視者家破人亡的模樣。

但就像我時不時會收到那些「希望你去死」的留言一樣,顯然我在某些人的眼裡就是個討人厭、甚至需要讓他詛咒「去死」的對象。但我換個角度想,如果「我死」是那些人的願望,那不好意思,我肯定要活得好好的,怎樣都不想遂了他們的心願!所以反過來想,那些我討厭卻活得很好的人,也是有著同樣的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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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麥田出版社 提供

我某天看到一篇漫畫在說「有些人要變成過去,就必須在腦中虐他個千百回才過得去。」我前面舉的例子是無關緊要的路人,純粹討厭我的身分而對我做出惡毒的詛咒;但有很多時候,會討厭一個人到需要詛咒他,是因為傷得太深了!

而那些傷害我們的人,也許對他來說沒什麼,但對於被傷害了的我們來說,「放下」才沒有想像中的簡單,要花很多力氣才能代謝這些痛苦,甚至需要一直靠著詛咒與怨恨才能繼續往前走。

可偏偏現實就是這麼殘酷,也許受了傷之後的人,日子越過越差,而那些傷害了我還一笑而過的人,卻繼續往他的美好人生邁進。畢竟我們很難掌握他人的命運,也不太可能像電視劇主角那樣,突然獲得貴人幫助,併購了仇人的公司還將他踢出去,最後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因此與其無謂妄想,倒不如踏實地過好眼下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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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蔡依林為例,在她發布〈怪美的UGLY BEAUTY〉MV 後,很多人大讚她與過去的自己和解,甚至向那些曾經抨擊她的人做了完美的復仇——姊過得比你們想像得都好!

儘管還是看到某些人說蔡依林不夠大器,居然倡導反擊而非放下,但這些言論,才真的是我見過最偽善的言論。或許他們很幸運,未曾經歷過巨大的傷害,所以放下對他們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更或許,說這些話的人都曾是霸凌蔡依林的群眾。

這幾年的蔡依林是我最欽佩的人之一!其實早在她出道時我就開始聽她的歌,到後來她成為媒體與酸民攻擊的對象,連我自己都曾經在她抄襲濱崎步的新聞出來後,留言踩了她一腳。

但是蔡依林沒有被群眾的霸凌擊垮,依然專注於自我成長與提升,經營好自己的事業;最後她找到自己的定位與方向,以真正自由的模樣呈現在大家眼前。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走過來的,但這一路肯定少不了滿腔的憤怒需要代謝。


圖片|麥田出版社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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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體悟到自己的存在很渺小,凡事都繞著自己轉真的是一種自欺欺人。你越是期望發生的事情,往往越是一廂情願,即便現在的我還是會有很多期望,不管是想像自己中了頭彩或是得到死亡筆記本,但我也理解那不過是讓自己好過一點的空想,但若是讓這些想法在腦中太久,反而會漸漸啃蝕自己往前走的動力。

與其盼望別人死,不如自己好好活。對於傷害與憎惡,最好在腦中殺他一千遍後就真的拋諸腦後,不要讓那些憤恨成為拖住腳步的桎梏,牽絆本該跑在敵手前面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