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騷擾的發生不分性別,其中的痛苦也無分高低。除了法律案件之外,生活中其實有更多小型的騷擾,它難以舉證、當下被騷擾者常常也因為極度驚懼而無法在立即反應甚至求援。

我們需要你/妳站出來,鼓勵曾被傷害過的彼此,當下一次再遇到性騷擾之時⋯⋯勇敢發聲!

最近有位藝人雞排妹鄭家純表示在主持活動的時候遭受到言語和肢體的性騷擾,在網路上引起非常兩極的評論,也讓人得以窺見當今社會對於「性騷擾」的定義很難取得共識。

然而,絕對沒有任何職業或性別,天生就應該要被性騷擾。雖然各種程度的性騷擾在日常生活中相當普遍,但並不是「普遍」就應該被「合理化」,從來就不應該。

隱忍,是成熟的表現?

身邊很多朋友都遇過性騷擾,尤其是在職場當中。大部分的受害者很難有發聲的機會,因為擔心被同事排擠、被人資盯上,甚至被業界拉黑。再加上這種性騷擾往往不容易舉證,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很多人會選擇默默吞下這一切。

在日劇《問題餐廳》當中,有位時常被性騷擾的角色:川奈藍里,雖然被性騷擾讓她覺得痛苦萬分,但是她努力洗腦自己,忍氣吞聲才是值得讚賞的表現,她說:「反正對方也沒有惡意,我不要太較勁才對。以聰明的方式堅強生活著的女人,要學會不在意,諒解,與接受」

聽完川奈的想法,女主角田中玉子慎重地跟川奈說了這段話:

「妳的身體、頭髮、胸部、屁股,都是妳獨有的,絕對不能讓不喜歡的人觸碰!跟妳說那些行為都沒關係的人,是想要殺死妳的心。」

旁觀者的冷漠,更讓人痛心

曾經在中國的網路論壇上看到一個案例,有個女孩搭公車被鄰座的乘客磨蹭身體,女孩大聲制止對方,卻被對方污辱她的外表,大意是妳長得這麼醜,我幹嘛挑妳下手?

其他乘客也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態度,甚至還有一位女乘客嘲諷女孩,說車上有這麼多漂亮的女性,怎麼就沒有被騷擾呢?最後女孩哭著下車,這起事件也不了了之。

但是女孩說她不後悔當下的舉動,因為她的反抗對於騷擾者一定會造成威嚇的效果,也許騷擾者之後的行為會因此收斂許多。不過整起事件最讓她難過的,是冷漠的旁觀者們,沒有任何人站出來聲援她,甚至還有人為騷擾者幫腔,讓她感覺非常孤立無援。


圖片|Photo by arrowsmith2 on PIXTA

事件發生的當下,很難做出理性的反抗

我自己也有過幾次不舒服的經驗,小時候有一次陪母親去逛菜市場,有位大叔走過我面前的時候,冷不防用手肘狠狠頂了我的胸部一下。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大叔也表現得好像是不小心的樣子,我覺得既驚嚇又困惑,不知道該怎麼辦。

後來我跟母親說,前面那個人好像碰到我的胸部欸?母親也楞了楞,然後哈哈大笑說對方應該不是故意的吧?事情就這樣過去了,我也告訴自己大概是我太敏感了。

長大後到台北讀書,有一天獨自搭公車回學校宿舍,我感覺到隔壁座的乘客一直很用力往我擠過來。他的神情似乎在睡覺,雙手交叉抱著胸,可是露出來的那截手指就直接碰在我的胸部上。

一開始我以為他是碰巧觸摸到我的身體,而且公車上太擠了,我很難轉身閃避。但是後來他的動作越來越明顯,我才發覺狀況不對。

腦筋一片空白的我,竟然不敢大聲呼救,只想趕快逃跑!如果要呼救,我的台詞應該是什麼?有色狼?你幹嘛摸我?萬一他主張他在睡覺,我該怎麼駁斥他?這台公車上有人願意幫忙我嗎?

恐懼壓垮了我的理智,我趕緊找機會下車,一個人走了好長一段路回宿舍,心中滿滿的都是委屈與害怕。同時我也很懊悔,為什麼剛剛不敢阻止他?

多年以後我在網路上看到校友的討論,才發現原來不只我在那台公車被騷擾過,大家當下的反應也很類似,疑惑、恐懼、快點逃跑,其中有人鼓起勇氣去報案,但是礙於蒐證困難,案件後來也沒有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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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每個剛發芽的勇氣,都不被辜負

很多時候不是受害者姑息了犯罪者,而是他們的呼救被辜負了。

每個人的身體、心靈,都是不可被侵犯的殿堂。由衷欽佩所有敢於為自己發聲的受害者,雖然這個世界的偏見不一定因此改善,但是至少你沒有被這個世界改變,這是最珍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