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老師的出櫃自白,透過自己的經驗,也許能夠讓更多的學生在成長路上,感覺不孤單。

「生命中,總有些重要的人,走進你的世界,好好珍惜把握每一刻,因為這些美麗的相遇,會激起美妙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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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當輔導老師的第一年,或許是年輕、活潑與不拘小節,我與學生們走得很靠近,加上我沒有刻意隱藏性別氣質中陰柔的部分,「老師你是不是同志啊?」是學生們最愛在課堂或下課時問我的話題。

到了學期末倒數第二堂課,我發下了「關於老師的十個猜想」,請同班學生討論並寫下對於我的十種猜測,並根據學生們寫出的內容,設計了一堂「生活的藝術」。在這堂課上,我從學生的好奇出發,透過分享自己生命經驗,想成為孩子們生涯航道上的一個參考借鏡。

一路聊了成長史、求學經驗、人際關係、家庭互動,當然,也包含了青少年們最好奇的主題——愛情。搭配著第一段的話語,我切換著一張張投影片,學生們看見我的伴侶照片,從女孩兒漸漸變成男孩們,一個個瞪大眼睛,興奮不已。

當時,正是挺同與反同勢力,針對「多元成家立法草案」吵得沸沸揚揚的時候,在辦公室的黑板上,還會有老師張貼「捍衛民法 972, 一同護家救妻兒」的宣傳單張。知道我男同志身份的同事關心我,怎麼敢在學生面前這樣直接出櫃,不擔心對未來工作上的影響嗎?我笑了笑,回應他說:「許多事情不談,不代表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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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我想藉此做到三件事情。

首先,我希望透過自己的現身,讓講台下可能存在的同志及非主流性別氣質的學生們「感覺到自己並不孤單」,並傳遞這份訊息:或許你們生命中有許多不容易,然而,我好好地成長到了現在,並能站在台上成為你們的老師,相信你們也可以找到自己的一條路。

其次,青少年對於同志有許多偏頗及錯誤的資訊,主要來自於網路及電視媒體,並成為嘲笑他人的工具。如果對一位師長都能直接寫出「吹過屌、愛幹屁眼、被肛過⋯⋯」,不難想像同儕間對於多元性別學生,會有多少歧視及傷害的言語或行為。當然,這也十足反應了青少年對性充滿好奇,而我希望透過這個機會「教育他們正確的性觀念,並學習尊重與友善的態度」。

最後,我想讓學生們知道:「同志就在你身旁」。他既然會是你敬愛的老師,也可能是學長姐、學弟妹、護理師、營養午餐搬運員等等,當然,很有可能就是你身旁的同學。我們或許性傾向不同,但同樣都在這校園、都在台灣這塊土地上努力地生活著。

課程邁入尾聲,我對每一個班級最後都說了這段話,「我是你們喜歡的老師,同時也是名男同志,我以身為一名同志為榮,也祝福你們,不論你或周圍的人喜不喜歡,或認不認同你,都別忘了要先學會欣賞自己跟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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